也无妨。」
陈文钦教授的话如同一令,其馀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动作,拿起纸笔准备记这段文字。
「那段文字是这么写的:『承天擘海,威镇东南。郑氏三世,开台千里洪荒;延平一脉,守明百年河山。拓土七鯤,建兴圣庙。孤臣残躯永伴护国忠灵、共享万民崇祀。』。」
陈文钦教授说完稍作停顿,等我们都抄写那段文字之后,才再往说:
「陈梦瑋言明郑克臧夫妇葬于这段文字所描述的地,但我从字面上看来,这不过是阐述郑氏三代经营台湾的歷程与功业,一都不像是地的描述。目前我还解不开这段文字所要传达的意思,或许在明天的研讨会上,能有学者可以解开这谜题。至于你们想看那本手札,老实说目前并不在我的研究室里,我暂时把它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没办法让你们详阅手札的容。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手札也没有记载其他有研究价值的史料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没有任何关于什么黄金、宝藏的记载。」
陈文钦教授的话让现场一阵静謐,只见何昊雄教授瞪大了睛,惊讶之溢于言表。
「你是说,你把手札…藏了起来…为什么?」何昊雄教授表略显惊讶。
「嗯!没错!因为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威胁我不能公开这本手札的容。」
陈文钦教授边说边起走向书桌,小心翼翼地从书桌屉里拿了一张纸,手指轻着纸张的角落摊开在我们面前。
那是一张常见的a4影印纸,以打字的方式写了一些字,主要是威胁陈文钦教授不准公开天地会手札的容,如果不从,就要对陈教授不利之类的话。
「恐吓者还署名『万云龙』,好像是郑成功想要拿回属于他的宝藏。」何昊雄教授说着,伸手就要接过纸张,陈文钦教授的手却急缩了回去。
「这是前几天在系办公室外的个人信箱里发现的,我明天打算把恐吓信给警方採证,所以还是尽量避免污染了跡证吧!另外,我再重申:没有国姓爷的宝藏这回事。」陈文钦教授说。
「你就为了这无聊的恶作剧,把手札藏了起来?」
何昊雄教授看着恐吓信,边说边摇,一付无法置信的模样。
「我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既然恐吓者只威胁我不能公开手札的容,他的目的显然是想独佔那些容,所以一定会想尽法来窃取那本手札的。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先把手札收藏在一个隐密的地方。」陈文钦教授说。
※
走歷史学系系馆的大门,我牵着单车和毓璇一起走在夜晚的校园里。我们并没有走往小西门方向,而是往榕园的方向,走歷史系馆的另一侧,回到云平大楼。
毓璇和我离开的时候,何昊雄教授与陈文钦教授还待在研究室里,两人讨论着隔天歷史学术研讨会的准备事宜,不过气氛已是相当洽,不见争辩国姓爷有无留宝藏时的剑弩张。
校园路灯笼罩着一圈昏黄的光,我的心里也笼罩着一段晦暗不明的文字,一段指郑克臧夫妇遗骸所在地的文字。
再想到陈文钦教授与何昊雄教授争辩有无宝藏的对话,以及郑宽失踪的传闻。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怀疑在郑克塽降清之后,或许关于那批黄金的落以及郑克臧夫妇遗骸的埋藏地这两件秘密,都一併被郑宽给带走了。
走到云平大楼与唯农大楼之间的t字路,这个路中央有另一个我也很喜的雕塑,「风刻痕」。雕塑表面遍佈纵横错的刻痕,乍看之有如覆满羽的展翅老鹰,正准备迎风飞翔。将这些刻痕视为「风」所刻划,确实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