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甚至向盘踞台湾的荷兰人徵税索贡。《从征实录》中就记载在永历十一年六月,郑成功驻军思明州时,荷兰的台湾官揆一就曾派遣何斌纳贡,请求郑成功解除对台湾周围海域的封锁。」
「那不就是海盗的行径?」毓璇说。
现在参与这个会谈的成员分成了两组,两位教授激烈地行着他们的学术攻防,而毓璇和我则像听课的学生般,在课堂底窃窃私语。
所以毓璇说话的声音小到现场几乎只有我听得到,并没有打断何昊雄教授继续阐述他的研究成果。
「第二个来源则是日本的援助。郑成功的母亲是日本人,这在中、日的许多史料中都有记载,郑成功在永历二年至三年之间、永历五年、还有永历十二年,共三次向日本请求援兵,因为当时的德川幕府採取锁国政策,所以没有派援军,但却都给予相当丰厚的资援助。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在永历十二年,第三次给予郑成功的金援。这在日人田边八右卫门编辑的《崎实录大成》第十二卷〈国姓爷使者船来着之事〉、熊野正绍着《崎港草》卷上〈国姓爷使船之话〉、以及本泰彦着《中日通史》第十一章〈明末之乞师及乞资〉,都有相关记载。」何昊雄教授说。
(永历十二年?好熟悉的年份。对了!就是郑成功北伐南京那一年,难不成是因为获得了那笔日本资助的军錙,所以郑成功才决定挥师北伐的;或者是郑成功原本就打算北伐,所以才向日本人请求援助的。)我心里想。
相当佩服何昊雄教授竟然能把章节都记得那么清楚,我在想如果我提要求,说不定他可以把原文给背来。
「那次金援之后,郑成功从此不再向日本请求资助,即使后来发动北伐南京与东征台湾的战役,也都没有任何求援的记录。甚至《从征实录》也不再现郑成功对航行中国东南海域商船徵税的相关记载。但奇怪的是,郑成功的军资却像是取之不尽一般,从此不虞匱乏。我推测那次日本给予郑成功一笔相当丰厚的军錙,有可能就是那批黄金。」
何昊雄教授将杯中已稍微冷掉的茶一饮而尽,吁了一气后总结刚才的论述。
「有时候这类文献的记载只是线索,我们仅能依据这些线索推测,所以我才会问天地会的手札里有没有相关记录。如果那批军錙真如传闻,世代由天地会所守护,那么陈永华或陈梦瑋应该会记载在手札里。」
听完何昊雄教授的论述,陈文钦教授右手指轻敲着茶杯,似是在思索何教授适才的那一番话。
突然陈文钦教授再睁开原本闭着的双,注视着何昊雄教授,似乎并不打算认输,就此认同那批黄金的存在。
「就算真有那批黄金,也被郑经后来的西渡耗用得差不多了吧!永历二十八年至三十四年,达六年的征战,就是因为明郑财政严重透支,才导致郑经放弃了东南沿海的所有据,东归台湾。」陈文钦教授说。
何昊雄教授也不甘示弱,继续设想其他的可能。
「很难说,或许郑经本没有继承那批黄金。你应该知郑成功逝世前的神状态极不稳定,又发生了『郑经』这件事,气得郑成功都想杀了郑经,有可能郑成功本就没有把那批黄金留传给郑经。所以我相对也比较质疑黄金由陈永华埋藏在孔庙的说法,因为以陈永华与郑经的关係,如果陈永华知那批黄金的事,我不认为他会对郑经隐瞒。」
(「郑经」指的是郑经和弟弟的妈昭娘生郑克臧一事。)
正当我沉浸在两位教授的言语激烈锋中,听得津津有味时,毓璇突然惊讶地大喊,打破了原先不扰两位教授讨论的默契。
「什么?郑成功去世前神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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