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恕己道:“留下你腹中的孩子,来日除了我,再把那孩子继续封为靖北王,靖北从此名存实亡,这难道不是朝廷的打算吗?”
弋阳公主道:“王爷始终不肯相信,我与王爷是一侧的,王爷也不知道,我与太子,早已没别的选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王爷,若是他有个万一,我此生,永不会原谅你。”
第63章 前夜
容璧听到笛声,悠悠远远吹着。她慢慢走着,觉得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走在哪里,只看到仿佛是个雷雨过后的样子,花落了一地,青苔石阶上都是点点残红。
似乎是御花园里,她走了几步仿佛看到一树的海棠,柔蔓迎风,垂英袅袅。依稀是在中宫住的紫宸殿见过这样大的垂丝海棠。
她慢慢走过去,看到太子移在海棠边,手里拿着笛子慢慢在吹着,面容很是忧伤,她有些不敢走过去,又恍恍惚惚觉得奇怪,似乎不该在这里见到太子。她站在角落停了一会儿笛声,便见太子抬眼看向她来,目如寒星,看到是她,似乎怔了怔,目光柔和下来:“是你啊……对不住,没保护好你的身体。”
容璧一怔,走过去近了,看到太子穿着一袭白衫,白衫胸口触目惊心一滩血迹,她张了张嘴:“很疼吗?殿下,您还好吗?”
太子面容平静:“孤是魂体伤重,被排斥出了身体,换你的魂回去,应该就能恢复了,只是连累卿要吃点苦,箭伤难愈,卿好好养伤,孤回宫吧……好在仗也打得差不多了,孤已无憾。”
容璧听他意大不祥,有些忐忑:“殿下与公主自有天命庇佑,肩挑大任之人,还请殿下珍重。”
太子靠近她,伸手从她头发上拿了一瓣落红,拿在手里,微微一笑:“多谢卿,卿这些日子在宫里,也很辛苦吧。”
容璧不知为何忽然心中恻然:“宝函宫内日子安闲。”她心里默默想着,因为皇帝不是自己的父亲,因此皇帝对自己施加什么,她并不会觉得伤心,但从太子的角度看,他一出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最后剥夺这一切的又是他的父亲……
太子似乎却没有了之前的抑郁:“无君无父,是禽兽也,但设若君父本就是无德无义之禽兽,那又何妨……”他目如寒星,唇带微笑,没有说下去,但容璧却知道那大概就是无君无父的省略了,这对于从小受到那么多大儒教育的太子来说,大概是一个痛苦的蜕变吧。
她正懵懂间不知如何,太子伸手轻轻一推她:“去罢!迟则生变!”
容璧一阵眩晕,只看到海棠花瓣乱飞,眼睛一花,再睁眼之时,人已在自己身体内,她睁开眼睛,有人正在替她把脉:“烧已退,伤口也已消肿,心脉稳固,伤势稳定,小心将养即可。”
她勉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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