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丁寿觐见陛。”丁寿立在码上,向才游船的朱厚照躬施了一礼。
“和朕就别这么客气了,过来过来。”才游船逛了一圈,朱厚照兴致不错,团龙袍袖答答的也懒得去,凑近丁寿左右端详一阵,疑惑:“你脸不太好,可是不适么?”
丁寿摸了摸脸颊,扁扁嘴:“无事,只是近日为些缘故心不利,胃不佳罢了。”
“何事?可要朕帮你主?”小皇帝十分仗义地说。
“谢陛垂意,不是什么大事,臣已经无碍了。”
“那就别难受了,来,朕请你看戏。”朱厚照勉励地拍拍丁寿肩膀,“臧贤他们最近编排了些新戏,母后圣旦就快到了,你陪朕选选,看哪个适合演给母后贺寿。”
君臣二人沿着太池向北行去,北岸偏西临有一片殿宇,名曰‘太素殿’,以茅草盖,白土粉墙,风格十分别致。
“这附近殿宇皆是天顺年间所建,太素殿后那画着松竹梅的草亭,名为‘岁寒’,殿前那两园景分别是远趣轩和会景草亭,今日便在轩观戏。”朱厚照与丁寿介绍后笑问:“你觉此怎样?”
朱祁镇是不是苦日过惯了,在皇家苑囿中建这么一片村舍来,丁寿眨眨,没好意思实说,只:“清新质朴,一洗铅华,应着‘太素’之名,却也名副其实,只是于西苑之中,似乎不合皇家雍容气象。”
丁寿到底没忍住,朱厚照听了一拍大,“此言甚合朕意,正逢太素殿年久失修,朕也有翻新之意,此番定要一改前貌,凸显皇家气度。”
“陛……陛,臣这……”丁寿立时警觉起来,难不成二爷还要往里搭钱,我这不嘴欠么,心里这个悔恨就别提了。
“瞧你那小气劲儿,又不用你银,让你帮着主意而已。”朱厚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有老刘在,库宽裕多了,哎,你那银回就还你啊。”
“哎呦,陛与臣见外
个什么,有君忧则臣劳,陛有这个心思,臣合当为圣上分忧才是。”丁寿偷偷抹了把冷汗,总算松了气。
“还在朕这儿演戏?你若是真不要,那银我就不还了。”
“万岁就当臣适才什么都没说。”丁寿立时闭住了嘴,不说各地镇守太监输京孝敬,就是今年各地布政使朝觐的见面礼刘瑾都拿到手,自己何必去充那冤大。
朱厚照哈哈大笑。
来至远趣轩前,张永在轩前迎候,“陛,都已准备妥当。”
“好,随我来。”朱厚照,率先了敞轩。
“臣等恭迎陛。”远趣轩王鏊与梁储等人带着众官起迎驾。
“两位先生免礼,”朱厚照随意摆摆手,径直奔了搭着明黄椅袱的蟠龙椅上坐,招呼:“众卿也都起来吧。”
这老东西也在?丁寿与王鏊神互之间火四溅,彼此俱都不屑为伍。
“二位先生请坐,你也坐啊。”小皇帝还真有主人待客的意思,待众人座,便:“会试锁院近二十日,诸卿案牍劳形,俱都辛苦,今日陪朕一同观戏,聊作劳。”
王鏊等又都离座谢恩,朱厚照笑语抚,一派君明臣贤的和睦场面。
“这是戏本,请陛戏。”臧贤上前呈递戏本,还不忘向丁寿报以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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