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4/4)

瑾谈起她才得知），她便稍歇片刻。不料，才解开脚上白凉鞋的鞋带，还未及去碰提梁上的金属搭扣，就听见李哲原不请自到，等着哨兵给牢门开锁。

来了不速之客，杨惠娟只好重新扣上鞋带搭攀，边正襟危坐边问：“是不是白天在你们上级面没有说话余地，晚上想继续发挥特，挑灯劝降啊？”考虑到与政府于非敌非友的谈判状态，她的措辞已算温和中，要在平时早就一一个“你们主”，哪会字斟句酌地使用“上级”一词？

“看，又拿我开心。我们每天都能见上一两次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劝降不行，非要赶今晚这一小会儿？”李哲原一脸委屈，连申辩带说明来意：“明天就要回去，我不能不来和你商量如何落实霍总统指示：让你们的镣铐变得轻一些，舒适一些。”

“是不是还要加上一条，怎样把我们上的镣铐变得丽一？”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李哲原，严守着敌我大防的杨惠娟，在他们二人独时说话一向轻松随便幽默，这会儿竟连偶尔上网得知的镣铐谜们的想法，都被她当作玩笑素材。不过幽默中她还是柔中有刚地保持着原则：“你这样，上司梁大院能同意吗？在她里我们可依然是十恶不赦的死囚，离上刑场只差二审手续。”两年的监狱生涯里，她在警务这占便宜多过吃亏，在法院那则相反。所以尽彭非与梁鹣丽都跟霍玉辰有过讨价还价，她却惟独抓住梁鹣丽不放。

“你们的案由警法两家合，她只有半票算不得数，况且减轻镣铐负担自最指示，我们应该最领导办。”李哲原毫不糊地说，

“就算真这样，我们妹也不稀罕，作为仍被严加看的死囚，镣铐再减也不会减到没有吧？”杨惠娟突然停止调侃，正严词。对于她前最要的是，好政治和解中的每一个事。政治和解一成功，非但镣铐能从上消失，连人也能获得自由，还有什么必要斤斤计较于镣铐的减少呢？

李哲原可不这么想，他认定政治和解决非杨惠娟一人之事，杨惠娟理解了个中意义不等于她的同伴都能理解。因此，加与“九”为主的在狱少年唐汉党成员沟通同样很重要，减轻镣铐降低敌意便为沟通的重要前提，又怎能不据理力争！但面前的恋人却不肯理解，怎么办呢？看来只有揭短了。主意既定，他嘲讽地对恋人说：“现在说不稀罕有什么用。想打球找我要求打开多余镣铐时，说不稀罕那才叫气。”

一看把柄被抓，杨惠娟顿时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她决定接受李哲原建议，为妹为自己提条件了。但一看他脸上微的讨好神，她突然觉得减轻镣铐之举与其说是敌人化革命者意志的行为，还不如说是他个人的攻势。对付攻势，聪慧的姑娘自有最佳手法，就是让追求者逐渐加码，直至达到乃至超过自己心理价位才肯欣然接受。这方面她的智商不低，于是决心来个金不开。

等了许久不见回应，李哲原这才猜到恋人与他耍了小九九，无奈何只好顺推舟。好在追求姑娘的技巧，早在与孟玫相恋年代锤炼得炉火纯青，此时拿轻车熟路。“看不说话了，承认我说得有理吧。依我看死镣必须取，常年着那些铁家伙，不要说走路累赘，就是拿个东西写个文章洗个衣服都不方便，睡觉翻铁链要硌，洗澡抹香皂还有铁链拦着。最麻烦的是许多你们心的衣服鞋穿上就脱不，只得使用我们向厂商特购的专用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