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韵答应了指点内学堂学子的制艺文章,当天就让从学里拿了一大抱文章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族学,挨个分析指点,极其尽心尽力。
谢山长看的又是佩服又是感慨,他们家九公子能够名扬天下,光这份胸怀,就难得之极。
谢明韵留在平江老宅,好象就是为了到族学指点族中子弟,以及少数一些外姓子弟的学问文章,从头一天起,就早早就到族学,多数时候,要到散学时才回去,有时候连中午饭都是小厮送到学里。这让谢山长和族学中的诸先生连敬带佩,让三老太爷老怀甚慰的甚至掉了眼泪。
他们家九公子,真是太难得了。
谢明韵天天到内学堂,指点每个人的文章课业,一连七八天,内学堂从谢山长,到诸学子,就都开始淡定下来,以及,有点儿习惯了谢明韵这个好看极了的大才子经常出现在身边了。
谢明韵见内学堂从上到下对他渐渐习以为常起来,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急不得,他从前,就失于急躁。
又过了两天,苏囡吃好午饭,叫上谢直婉和谢直柔,连走带跑往族学去上课。
如今九公子在族学,族学对学子的吸引力,一下子翻个倍都不止,苏囡上学的最大乐趣,由和姐妹以及小伙伴们的各种淘气,直接替换成了看九公子。
谢山长在内学堂安静地方,专门收拾了一明一暗两间上房,给谢明韵歇息之用。
本来,谢山长是想收拾出一明两暗三间大屋,让学子过来来请教,求学,自然是学生就先生,没有先生找学生的理儿,可谢明韵觉得,他还是各处走动,到各间教室随时指点才最好,谢山长当然是谢明韵怎么说,他就怎么同意。
中午,谢明韵吃了饭,站在门口,看着安静下来的内学堂,看向青叶,“叫个人去看看,来了没有,做什么呢。”
谢明韵这没头没脑的吩咐,青叶明白之极,从回到平江老宅到现在,能让他家九爷这么关心,这么打听,这么吩咐的,只有一个人,那位苏囡苏姑娘。
青叶示意了一个灵动小厮,小厮小跑出去,片刻就回来禀报:“已经到了,和前两天一样,和两个表姐在后面那块空地上踢毽子,没有别的人。”
末了,小厮又补了一句,青叶忍不住瞪了小厮一眼,没有别的人是什么意思?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回来得好好教训教训,真是无法无天了!
谢明韵却没留意小厮最后那一句的意外之意,嗯了一声,下了台阶,径直往那块空地过去,青叶摆手示意了两个小厮,急忙跟上。
谢明韵那一明一暗两间屋离最东边一排房子不远,谢明韵从房子这边绕过去,站在屋角那棵古老大树后面,看着踢着毽子的苏囡。
“……六堂哥说,九公子学问可好了!”谢直柔手里扔着毽子,看着苏囡正说着话。
“还用你六堂哥说?我阿爹说,九公子的策论,老辣透彻,简直不象十几岁的孩子写出来的。”苏囡说着话,一点儿也不耽误她把毽子踢的花团锦簇。
“不知道九公子会不会写诗,才子都要会写诗才行。”谢直婉心目中的才子,要会写诗,要出口成章。
“写诗是末技,这是阿爹说的。”苏囡跳起来踢起毽子,“那么多人都说他是才子,他肯定是才子了,他长的多好看呢,我今天一天还没看到一回呢。”
“看什么?”谢明韵手里捏着折扇,从树后一步出来。
刚要跳起来接毽子的苏囡吓的一个趔趄,不光没接住毽子,人也差点摔倒,急忙拧身看向后面。
“哇,是……”谢直柔兴奋的两眼圆瞪,刚要一声喊出来,急忙抬手捂在嘴上,看到九公子不许大惊小怪,这是先生啪啪敲着戒尺,声色俱厉说过了不知道多少遍。
“九……先生好!”苏囡反应最快,急忙曲膝,眼睛却一直看着谢明韵。
“先生好!”谢直婉和谢直柔一向视苏囡马首是瞻,急忙跟着曲膝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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