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已经捨弃，和即将捨弃的东西_8(2/2)

「如果凯普有你一半的能力，梅尔文跟那个法官或许就不会死了。」易千帆说，「不过你并没有证据。」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那傢伙就开说，『小故』只有炒骨，没有白菜汤，」亚克望向易千帆，「结果次休假，这傢伙就请我们到他家，吃了一顿地的鸭架燉白菜粉条汤。」

「谢谢，」王万里握住他的手，「希望在我们回纽约之前，不要再人命了。」

「为什么？」王万里回过。

「不。」

「『那个』？」齐亚克说。

「那个人，是我来这里的通行证。」易千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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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

正当我以为他准备保持沉默到我们离开时，他爆一声大笑。

「当年我们都是穷大学生，打工攒了一钱，亚克跟我就合资请叶慕华去『小故』，」我说：「吃完鸭后，亚克问堂倌有没有白菜汤时，堂倌告诉他没有－」

「可不是吗？」齐亚克也跟着咧嘴大笑。

「他们只不过了错误的选择，」王万里说。

「你很清楚在看守所杀人会被关到独居房，或是更与人隔绝的环境。」王万里说，「早在看守所之前，你就已经计划如何杀害五年前所有的当事人。待在这里无非一步告诉凯普，你本不能接到其他人，所以他们是生是死全凭天意，跟你完全不相。」

我们起准备离开时，易千帆突然开，「对了，王先生，你知『小故』的烤鸭为什么好吃吗？」

跟我们的。」亚克说。

「你跟士图可能是我最大的误算，」易千帆收起笑容，「你只不过少说了一。」

「他应该在开向凯普那三菜时，就打算要杀掉牢友了，」王万里的目光回到易千帆脸上，「西方人的饮习惯里，大份材里像骨、壳、籽之类的东西都要事先去掉，检察官自然不会想到这一。－我说得没错吧，易先生？」

「我的老天啊，你为什么要杀那个诈欺犯？」亚克压低了声音。

「如果换你，你会停来吗。」

「通行证？」

「是吗？谢谢。」

「烤鸭是把跟鸭从骨架上削来，所以跟骨是分开的；」王万里拿了个麵捲，「但卤鹅是用中式菜刀斩成块，每块鹅里可能都留着相当大块的骨，大到－像是能握在手里，割断某个人的颈动脉之类的。」

「如果真的像你讲的『离开纽约那么久，很想念这里华埠的地料理』的话，『粤皇』的烧卖跟『来来』的饺，都是他们名的拿手菜，你会不意外。」王万里往后一靠，让看守所铁质摺椅梆梆的椅背接住背脊，「不过『小故』是地的北方馆，对一个在纽约住过好几年的华人而言，为什么不烤鸭，偏偏要他们用来应付分不清北京菜的观光客的卤鹅？」

王万里前倾，双臂撑在桌上，指尖叠支着颐，视线停在易千帆脸上，「是因为『那个』吧？」

「尔兰吗？」易千帆抬起，瞟向铅灰的铁架跟铁浪板。过了一会才低，伸手来，「祝你跟士图一路顺风。」

「观光客？」齐亚克问。

两人笑了好一阵，易千帆倏地收起笑容，直视我的搭档，神像两冰冷的针，「所以说你知了？」

「凯普听到了一定很生气，『天意』？那是什么？可以当证据吗？」易千帆嗤地轻笑一声，「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天意』杀了梅尔文跟那个法官？」

「石已经从山上推来了，要挡住恐怕很困难，」易千帆说：「而且被石打中的人，可能比你看得到的要多。」

易千帆不开，跟王万里对望了一阵。

直到走侦讯室，后还传来易千帆的声音：

「注意啊，掌握宰鸭的时间，是很重要的－」

「我不烤鸭，还有另一个原因，」易千帆望向亚克跟我，「如果没有『小故』的烤鸭，我可能不会认识士图、亚克，甚至于有可能不会遇到慕华，当琦的父亲。这些回忆是我现在仅剩的东西了，不值得被血脏。」

「士图跟我今天要到尔兰。」王万里说。

「他们知什么时候，宰杀鸭会最好吃，」易千帆说。「鸭太早宰杀，会失去风味；太晚宰杀，又会太韧。一的烤鸭师傅，都知鸭要到多大，才可以用来烤鸭。」

「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易千帆笑了来，拍着齐亚克的肩膀。

「你就不能停来吗？」我握住易千帆的手。

「真是的，」他摇，「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们跟『小故』的堂倌确认过了，」我说：「这一两年很多观光客不晓得中餐馆有分地区，持要以前在香港跟台湾吃过的卤鹅，所以他们才把这菜列在菜单上。」

「你是说千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