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这并不是什么怪癖，也不是什么职业病，而是魏伸杜绝外界窥探的一方法。名片上清楚写着他的姓名、公司名称、职务、电话，几乎把所有外人会问的无礼问题括了大半，只要递名片，等于减少了一半解释和搪的心力。

他转往走廊走去，就像是被那黑的吞没一般，消失在视线范围。

何先生的家里，有失去灵魂的诡异气息。

无论是连接客厅的走廊，或是刚刚经过的楼，都是不见天日的幽暗，何先生说的对，那奇怪的窗确实有存在的必要。

上摆了一个相框，却是盖倒着的，叫人看不到照片。

幸好煮茶的是沸腾的，温能杀菌，因为魏伸实在不敢喝从这间屋的龙所接的，光是想像就令他到一阵作噁。

何先生一解释，魏伸才注意到这间房里没有光。

魏伸看着纸箱上的薄灰，回味着何先生刚刚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比较烂的东西我就丢了，剩这些应该还有纪念价值。」

他为何而惊愕？是因为自己的相？还是因为什么其他过于失礼而不好当面表现来的原因？

大概也和何先生一样吧。

魏伸向何先生要了一杯茶，何先生走厨房，透过窗向魏伸确认：「乌龙吗？还是麦茶？」

何先生将冒着气的茶杯端放在魏伸面前，接着：「当年你妈欠了几个月的房租，人就不见了，我妈不确定她会不会回来，把房转租的时候也不敢把东西丢掉，怕她有一天会回来找我们要。」

他所指的死亡气息，并非生躯腐烂后的恶臭，而是某非质的腐败，矫一来形容，像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这间房太老了，只有厨房那边能晒到太，如果那里没有开窗，客厅就会很暗。」何先生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会意地解释。

在何先生短暂离开的时候，魏伸捧着杯，双打量着整个空间的摆设，所有的一切都跟何先生本人一样，给人一骯脏污浊之。

「魏先生？」

何先生所居住的地方，位于魏伸家骑车二十分鐘路程的老城区，是拥有旧式铁门的五楼老公寓，无论是生锈的铁门、骯脏的楼、斑驳的墙，还是开门后一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都令魏伸退避三舍。

何先生的家很破旧，何先生本人也是，两者都令魏伸想起孳生于排沟边的蛆虫。

屋里的布局很奇怪，一个狭小的客厅、一个像是搭在走廊上的小厨房、一个能透过客厅与厨房之间的窗看见的浴室，还有客厅另一边一条向屋里延伸的走廊，走廊没有灯，看过去便是一漆黑的。

走来的是一名中年男，材大，面目憨厚，右边眉梢了一颗痣，看上去像是一个随可见的普通男人。

不合常理。

「我看到新闻真的吓了一，怎么会有人这么残忍？」

魏伸不禁留意起那突兀的窗。

当门打开的瞬间，魏伸立刻歛起眉，试图失恃的绪当中。

何先生将名片袋里，嘴里念叨着，一边将魏伸迎门。

魏伸暗自替这个家以及和何先生了註解。

何先生带着褶皱的双迅速扫过名片上的资料，魏伸并未忽略他一见到自己时，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小到看得里装不了多少东西，明明小得不行，却能概括母亲的馀生。

过了片刻，何先生去而復返，他手里多了一个小纸箱，是能轻易魏伸机车踏板上的小纸箱。

「你跟你妈很像。」

愿意和何先生组成家的，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然后魏伸注意到了摆在角落的小茶几。

「你好，请问是何先生吗？」魏伸随手递名片，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和陌生人见面时一定要递名片。

「要喝茶吗？还是？」

魏伸选择麦茶，接着便看见窗里飘白的蒸气。

他真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