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4)

夷波想起了寒川底的那条龙，本来打算告诉她的，犹豫了还是作罢了。她翻转过来撑问她：“你救的人呢？”

所谓的雕题国是南溟鲛人的王国，大荒以来鲛人有三支，东海鲛人应该称作陵鱼，人脸鱼肚，五短材，有手有脚；城这一支是固定的半人半鱼，不能幻化；剩的南溟雕题，恶喜杀戮，月圆之夜尾会变成，可以上岸行走。城鲛人最怕的就是雕题，雕题国男多女少，龙君失踪后曾经来抢过两回人，挑漂亮的成年鲛女，抓去南溟繁衍后代。幸亏夷波年纪还没到，每次都能逃过一劫。阿螺的愧疚在她看来小事一桩，她还有心和她开玩笑，“雕题抓你生孩。”

哪里那么容易死，她命大得很呢！夷波笑着让她看，“没有劈到，鳞片好好的。”

一鲛一螺商量妥当，喜不已。夷波想起那只老，问它的落，阿螺撇了撇嘴，“算它命大，逃过一劫，不过造了这么大的业，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一船

鲛人织鲛绡，并不为给自己穿。海上每三个月有一次海市，像陆地上一样，可以以货易货。到时候方外诸国都参与，甚至还有陆上商人划船来采买。鲛珠和鲛绡俏得很，夷波平时拿来换一些古怪的小件，这次决定换很多烛银，给那个女送去。陆上的人都喜钱，有了钱她就会兴，忘记人死去的痛苦了。

夷波听后很难过，侧过缩成一团。阿螺拨开她层叠的尾鳍突发奇想，“我们上陆地去找那个女好不好？把东西给她送去，让她知她的郎死了，以后不用等他了。”

累了好久，受尽惊吓，她卧在草垛里昏昏睡，忽然听见嘤嘤的哭声传来，挣扎着趴在垛往看，是阿螺站在那里对着窗外的月亮哭泣。

鲛人寿命有上千年，生来不分男女，等到成年时再据自己的意愿选择一次别。夷波还不满两百岁，所以相当有潜力，对阿螺来说既可是青梅，也可是竹。

阿螺从怀里掏一个东西递给她，“你看，我找到这个。”

一片丹心啊，念念不忘至今。可惜鲛人不是鲤鱼，没有龙门可跃，跨越族的要是缺少作为基础，一般很难有前途，阿螺忍不住为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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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托付终，终究熟人比较可靠。要是夷波将来是男鲛，必然是城最的男鲛。珠玉在侧，何必舍近而求远？阿螺一心希望她选择男，可是自从她见了龙君之后心思很活，龙君是男的，家清白、取向正常，夷波就定决心当女鲛了。

阿螺因为幻化后有，陆上的见识比夷波多，她说：“这是女人的胭脂盒，梳妆打扮的时候用的，抹在脸上和嘴上，红红的，很好看。通常人是这样的，男人上带着女人的东西，就说明这个男人心有所属了，他喜胭脂盒的主人。也或者这是他从别国带回来的礼，准备送给一个叫糖坊的女人，可惜遇到了意外，再也没有机会亲手给她了。”

夷波却心空如洗，仰天躺着，细而白洁的胳膊枕在脑后，前一平川。从侧面看过去才发现她的是模糊的，介于两之间，有少年的俊秀，也有少女的妩媚。

阿螺听了不以为然，“就算抓住我，我现了原形无孔可。倒是你，成年后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会被他们劫去，我看男的比较好，可以和我成一对。”

阿螺伤心不已，“死了，人真是太脆弱了。”

夷波叹了气，真可惜，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拽来，最后还是没能活去。

妖怪的思想很单纯，绝不以为隐瞒死讯对活着的人有好。夷波经她一怂恿觉得可行，连说带比划，“明晚有海市……换烛银，一起送去。”

其实独善其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有损城的事，别的鲛人也懒得你。

阿螺忍不住泼冷，“龙君落不明，别想太多了。”

时间，等她可以觅的时候就不她了，她一直孤零零的，直到遇上了阿螺。

是个很的盒，掌心大小，玳瑁质地，上面镶了宝石，也有雕。夷波不太懂，颠来倒去看，发现盒底有篆字，刻着“糖坊”。她咦了一声，不知是地名还是人名。

阿螺一怔，飞快游了来，张开双臂把她扑倒，嚎啕：“太好了，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吐一串泡泡，开了草垛上的天窗。隔着幕看星星，每颗星星都有一圈，蒙蒙的。她两指挑起一簇发畅想，“不要你，要龙君。等我成年……更漂亮。”

她摇摇尾，鱼尾很，从垛探去，繁复而绚丽的鳍在中款摆，像陆上女人的裙。阿螺不放心，仔细检查过一遍才松了气，“没事就好，我怕你误闯南溟遇上危险，你要是有个三两短，我就去雕题国，让他们把我吃了。”

她快地叫了她一声，“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