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3/4)

关仿佛被打开了。

掌大的黑鳞变成了一个微型的黑，池之与黑烟缭绕的维克多被一气了去。一整团黑雾眨间一丝不剩，鳞片还在咕嘟咕嘟吞着池，乃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真看不这样的小东西有这么大胃，池位以可见的速度降。

塔砂伸手去掰背后的龙翼，这两片翅膀已经在空间中变得破破烂烂，本飞不起来，但好歹曾经停留过渊的眷顾。她撕扯已经折断的左翼，往翻腾的池中丢去，觉得自己像个往锅里扔青蛙脚蹼的女巫。当塔砂试图对右边的翅膀如法炮制，她的胳膊折断了。

本来就是来应急的手臂，不耐用也在理之中。塔砂用手背过脸颊，意识到自己正在血，血从睛、鼻乃至脸上各小创中涌。肤有刺，风过一阵粘腻，知觉好像已经麻木，无数细小的伤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像布满裂纹又装满的瓷。

即便有禁咒保护，这在空间中摸爬打许久的龙翼之躯也已经到了极限。

既然如此，索废利用一好了。

塔砂了池，像铸剑师纵投炉。龙翼之躯中的灵魂回归本，那躯壳在池中迅速地分解。没有地城之书，但有维克多本遗蜕上的鳞片；没有怒分，但有曾经得到过渊眷顾的地城造。距离最优选项很远，不过至少差人意，堪堪超过了最低限度。

塔砂到如释重负，劫后余生，不知这受来自自己，还是此刻无比贴近的另一人。接着她到后怕，还有半心半意的恼火——要不是她及时想起鳞片这回事，维克多这是准备去死了吗？嘴上说着不想死，结果把一线生机所在完全忘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大恶？！

链接中传来一弱弱的委屈，如果维克多此时能开，大概又要碎碎念一通“恶灵魂受创会减智商的啊”、“我忙着搞禁咒来着”、“你都不谢谢人家”之类的话。

维克多此时依旧无法开，他几乎没有凝聚起语言乃至意识的能力。恶的意识依旧模模糊糊，像个刚从全麻醉中醒来的病人。他失去了躯又消耗了太多力量，别说继续跟塔砂打嘴仗，能维持意识已经相当艰难。维克多还勉保持着清醒，执着得像只陪主人看电视的小狗，困到脑袋一一，就是不肯回去睡。

“睡吧。”塔砂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几乎立刻，那意识中断了。

在这短暂的、不分彼此的合修补之中，塔砂能觉到维克多的灵魂之火慢慢黯淡，但不是以让人不安的那形式。他们如此贴近，于是塔砂清楚他已经转危为安。维克多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他需要休息，需要很多时间很多条件才能渐渐恢复，但他会活去。

她所认识的这一分，会继续存在。

凄的告别还是省了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从得知渊的侵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距离怒真现，分针只走过了二分之一圈。被分割开来的地城其他分没受到影响，这桩事只有少许参与者知。撒罗的圣正站在通，听到了刚才的大响动，犹豫着是否要过来查看。幽灵向他传话，告诉他回家休息吧。

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在短暂但绝不轻易的抗争后，终于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