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4/4)

黑眸泪光闪闪，盯着甘怀霜，额冷汗凛凛，牙关嗒嗒作响，整个都在轻颤。

“莲生绝不是抄袭剽窃的小人！我愿与姊姊对质到底，真相就在那里，我不信辩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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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未想到，事会骤变成这样。

人在，天在看，一切所作所为，莲生无愧于心。那款香，就是她的，十月怀胎的婴孩，是她育的，那是上神赐予她的灵光，凝结的是她的血汗，怎可以如此这般一笔勾销，还将她陷成了一个试图剽窃旁人心血的小贼？

边那温柔的姊姊，只面朝着甘怀霜，睫微垂，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温婉谦恭的笑容，依然挂在角，然而在此刻莲生的中，满满的都是讥诮。鬓边那朵硕大的金丝铁线，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蜘蛛，正向莲生，狰狞的微笑。

人心之沉，竟然可以至此。

原来乌沉那喜怒形于颜的小人，还只是浅陋至极。

想这温婉丽的姊姊，主动教自己制香，带自己了门径，想这些日以来，耐心地考评自己对香香品的心得，与自己切磋制香的诀窍……如今这些温柔的光圈已经一扫而尽，前历历在目的，都是她意味的一句句试探与满怀渴求与窥探的目光：

“那，妹你说，这款香品应当如何改呢？……”

“姊姊我心中已有个打算，不知妹妹意如何？哎呀果真又和姊姊想到一去了……”

“妹妹最新制的那款香品，不妨说与姊姊听听？……”

如今那瓶被她盗了去，这些日无数的灵思，无数苦心研制的香品，都被她占了去，还要置莲生于死地，一步步把莲生向绝境。一旦被甘家香堂除名，不但以往所有努力付诸，此后都再不会有一家香铺肯收留她，她从此就是个万人唾弃的窃贼。

人当此境，甚至连香神殿求香方都已经不再重要，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清誉，扪心敢问天地良心的清白声名！

“要对质啊，好。”

夜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莲生：“我倒想知你要与我对质什么？正如店东所言，我提香的法已被你偷去了，自然能一一说得分明，是不是？只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有店东亲看着我试制成功，倒教我有了个人证。以后我须取这教训才是，无论跟人有多亲近，万不可全抛一片心。”

莲生摇摇晃晃地站起，用力抹去角泪，抹得一二净。

不能哭，哭泣洗不去冤屈，徒然自阵脚。众人不会同弱者，如此局面，只有者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