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4)

之戏，现大凶之异象，座中藏钩之人为桓大司所杀，没听说过么？还什么钩弋夫人，不知钩弋夫人是怎么死的么？你们这些孩！”

少年人的心里，哪理会那么多。

一份，两颗痴心，三生因缘，自此。

礼法严明，见面机会不多，逢有时节、嫁娶、祭礼之类的大事才能相聚，但是少年人只觉来日绵，倒也不在乎朝朝暮暮。儿时的李重耳，本是一门心思要效仿名将娶个天神，如今年纪渐，早已知这梦想幼稚荒唐，只要遇到心的人，如笙笙表姊这样，两心相悦，齐眉举案，共修百年之好，这漫漫的一生，也就十分圆满。

谁能想到，老天给他们的时间，不到一年。

就在去年天，大凉同时与东北境的梁国、北境的柔然战，无力支撑多方战事，只能与梁国商议和谈。梁国要求大凉遣公主和亲，嫁于梁国王沮渠安昌，圣上李信决议，选一王公之女封为北宁公主，遣往梁国和亲，这个选定的女，就是翟笙笙。

李重耳闻此噩耗，如雷轰，焦迫，狂怒，悲愤，苦痛……几乎将他整个人绞成齑粉。

“两国相争，该打就打，君臣将士为国死难也都罢了，遣派妇孺去献、求和，是何理？割地纳贡，质和亲，奇耻大辱，让我大凉蒙羞！……”

然而国家大事，岂是他一个少年所能阻止？向父亲言，向母亲哭闹，都毫无用，凤仪也心疼儿，但是，只能温言劝说：缘分已尽，放吧。

“……阿五，这般大逆不的言语，千万不可说与他人知。和亲通好，乃是历朝惯例，大如汉，也多次遣送公主和亲……”

历朝惯例，听起来多么寻常，通顺，势不可挡，然而发生在自己上，就是活活地毁了一生。

“……封曰北宁公主，嫁梁国王，册日可敦。割公主，嫁与异域，尔其式是壹则，以成妇顺。服兹嘉命，可不慎欤……”

朝臣宣读的金册，李重耳与翟笙笙，都听而不闻。他只看见朝服盛装，她那双泪的，始终哀怨地望向自己，悲忍泪的神，两年来都时时现在他的梦境。

他能的，只是送她到敦煌城门，送亲队伍了城，便不能再跟随。遥望那画辕金饰的翟车，在仪仗的打打中前行，渐渐消失在官尽，天空中凄风阵阵，黄沙，刮了他的，他的心，湮没了人影，湮没了记忆，将他的少年怀，那些温好的一切，都湮没在漫漫时空里。

缘分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