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4/5)

：“你就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他带走我女儿的？我女儿到底在哪儿啊？”

周锡兵微微蹙额，他一就辨认了对方的声音，禅房里的香客是吴芸。

中年和尚有儿尴尬，轻声嘀咕了一句：“本来说只跟她谈一刻钟的啊。这都半个小时了，她怎么还没走。”

周锡兵装作没发现他的不自在。与普云大师谈，自然不可能直接朝大师手里钱。可香客总该要表示的，起码香火钱不能少。多少人排队等着普云大师化呢，这香火钱哪里能少。也就是周锡兵找了人当说客，否则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未必能扛得住功德箱。

“我们且等等吧。”中年和尚总算勉镇定了来，尬笑，“无论什么际遇，都是缘。”

人到了寺庙当中，任何一句话都能自行覆盖上意味的光。周锡兵双颊上的肌微微动了动，安静地立在了一旁。

禅房门开了，吴芸失魂落魄地从房中走，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又不死心地回过追问老和尚：“师父，您就不能给我一句明示吗？”

蒲团上，盘坐着个形瘦的老和尚。比起他在外的盛名，普云大师简直就是其貌不扬。他叹了气，目光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悲悯：“女施主您已经认定了的事，由何必再问呢。”

第122章 雪人（九）

禅房中没摆放香炉，然而也许是家皿摆设都熏过了的缘故，屋依然自带一檀香。隔着案几，瘦的老和尚坐在半旧的蒲团上，手中着念珠，睛似乎睁着又似乎像要闭目养神。

他的是双盘。周锡兵看王汀练瑜伽时，也跟着尝试过双盘，一只脚刚搬到大，另外一只脚再碰膝盖都艰难，他是决计完成不了双盘的。周锡兵暗自慨了一回老和尚的脚功夫，开门见山地追问了吴芸的事：“师父，您说之前那位女士已经认定了，请问她认定的什么？您又肯定了什么？”

老和尚笑了：“她认定的自然是她自己认定的事，我肯定的是她认定。”

这两句话跟绕令一样，听的人云里雾里。周锡兵以他一贯两连成一线的逻辑思维，直接切了结论：信则有，吴芸信了她自己信的事。普云大师知她信了，也只能由着她去相信。至于事的真与假，老和尚哪里知。

周锡兵暗，难怪王汀说什么人算命都是玄学，玄之又玄，全靠揣测。刚好说中了，那就是提。要是没说中，那也没什么，都是你想多了，大师本就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理解了问题。

当着普云大师的面，周锡兵自然不能说自己的心里话，只微微一笑：“大师所言甚是。既然她信了她想的，自去验证就好。”

普云大师一张脸瘪瘪的，原本距离世俗中的佛相甚远。可他此刻面上那挥之不去的悲悯之却又让他周笼罩着一层说不的光芒。太从窗透来，光显在他脸上，模模糊糊的慈和，只让人生如沐风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