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3/4)

站在街上，一时间竟不知该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和他们这辈接受到的教育，看到的世界都截然不同。

从昔日英雄堕落，无数天鬼隐藏人间，分不清是人是鬼，再到鬼汹涌澎湃袭来，但这些原本是死敌的鬼们却都恢复了理智，和往常不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们的世界观一再颠覆，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了吗？”

金陵安全区战场上，陈血手咕哝着了睛，使劲眨了眨，满怀疑惑：“为什么我觉灰雾好像淡了不少？”

是真的，原本郁到遮蔽天日的灰雾真的消失了不少！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漫天灰霾雾气滴滴向着鬼涌去，那些负面绪竟然全被鬼们吞噬收了！

对人来说是极坏的，影响他们绪意志的雾气，对鬼来说却是恢复理智的良药。世间之尽是如此，彼之糖我之砒霜，正如人类的命运。偌大的族不会轻易就消失灭亡，天鬼死后化作最纯粹的能量回归天坑，而人死后却会成为鬼。

如果照正常的历史线来看，就算全世界的人类都被鬼面的粉影响，难逃今天一劫。但人死后变成的鬼们却会因此重获理智，继续与天坑斗争。

就像能算尽天机的人也永远无法改变命运一样，你每改变一些东西，反倒可能会促成最终命运的到来。相对的，你越是期望尽快促成某个结果，到来却更可能适得其反。就像这次一样。鬼面的粉末令鬼们恢复了理智，而那些粉变淡消失后，陷疯狂绝望的人们又会逐渐清醒过来。

这场能令人亡族绝的灾难已悄然解开，就因为在最关键，最恰好的时间，在巫嵘指挥千万鬼人间。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却正正踩在命运转折的节上。

桐傅远的脸上再没了笑容，风带来的消息令他望向天空。越来越稀薄的灰雾背后是漆黑天幕，万千星辉璀璨，如成千上万的睛注视着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一切。千万年前它们就在那里，千万年后它们仍旧在。

“您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对不对？”

他自言自语，声音很轻，不知是在同谁对话。

“天若使其灭亡，先要令其疯，对我的一切计划，您都并不阻止，是不是早就看到了如今的结果。”

脚步声在除桐傅远外空无一人的和平节晚会现场响起，每一步迈的幅度与力量都几乎等同，步伐间暗某规律。而桐傅远却痴痴仰遥望天空，没有望向来者，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太可怕了，您真是可怕的存在。即便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与力量，您也是那般大。”

桐傅远呢喃，脸上几分苦笑，叹：“与那位谈，这就是人类与我们天鬼的不同吗。”

负桃木剑，手执拂尘的傅清与手持脊骨剑的南不知何日现在会场，正向他走来。一人一魂的影时而汇合，时而分开，相似的面容，相似的神，相似的气质，以及面对桐傅远时，相似的冷静与漠然。就像几十年前，在大天坑中，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