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何大哥回来,诊脉时眉舒展,看过伤留了药又走了。第七天半夜,姜瓷忽然觉着边人呼有些重,一激灵翻去看,就对上了卫戍涣散泛红半睁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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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挨了半夜,天一亮就去寻最近的那位大娘。
走?
姜瓷洗碗的时候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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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来了个大娘,端着大海碗,野汤炖的野菜米碎,山里的村只十几人家,民风淳朴。姜瓷连连谢,先喂卫戍,大娘看姜瓷那么喂,意外且叹。
她又去喂,喂去立刻用手捂住,另一手从他脖颈一直顺到,一一,她眶濡。
姜瓷愣了愣,忽然想起卫戍和阿尧夫君说过的话,她盯着卫戍,那里一箭穿透的伤,也是阿尧夫君的。不因为什么,阿尧夫君这样想要卫戍命,她们如今还在漭山脚,确实不安全。
他上斑驳伤痕,衣裳遮盖的地方甚至还有许多疤痕。从前她当卫戍是富贵人家纨绔,有几分善心,见他鞭使得好,以为他人多。后来见他使刀,又觉着他是习过武,再后来他们逃命那日,卫戍的功夫显然不低。
村里人给假夫妻送饭,知卫戍昏着,都会备些汤汤,见姜瓷便是了也大半喂给卫戍,叹这对儿小夫妻意切。姜瓷受人恩惠无以为报,就格外力活,再兼之没日没夜照看卫戍,村里人都怕她熬不住。
许是吃了些微药和汤,第二天姜瓷再喂时显然吃的多了些,到晚上的没那么厉害,第三天卫戍发了一场大汗,瞧着愈发虚弱,烧却退了许多。姜瓷欣喜异常,给卫戍换药时又难受的不上气。
但怎么走?往哪走?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到如今姜瓷才不得不承认,对于卫戍,她一无所知。
卫戍嘴张合却没发声音,姜瓷忙送到他嘴边,卫戍喝两,艰难开:
姜瓷念念叨叨,说到第三遍时,卫戍结微不可见动了一。
“走……”
姜瓷心里酸楚酸楚的难受,幸好天冷,伤没有溃烂,却还没结痂,四天了,还会渗血。
她反复回想芸姑同她说过的话,卫戍就是一个打小就过的苦,没人疼没人顾,自暴自弃的富贵纨绔。可如今看来,他似乎并不是。
药就这么多了,你听话。”
最后这半碗药,吃去三四。
“卫戍,你咽,你咽去,我不想寡妇,我好日才来,我想活着,跟你一块儿活着。你要是死了,我报不了恩,辈还得这么受罪的还……”
第十一章
“卫戍?”
声音微弱嘶哑,又力不支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