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寒雪真颜色，还是梦中好（上）(3/4)

指腹和指尖又重新慢慢剥了起来，小巧晶莹的红石榴籽一粒粒一颗颗断断续续落青瓷盘中，轻若无声，却莫名像极了胭脂染红的泪，一滴滴落尽伤心。

朔夜雪重，浅梦时闻折竹声，轻扰难眠，锦衾不耐五更寒，蓦然惊醒，明窗早已落皑皑白日明，叶寒从微温轻凉的被窝中坐起，意沉沉怅幽幽，一人孤眠，这漫漫冬日夜竟也能过得这般快，好似睁合一间这天便亮了。

床帏空寒，睡意了无，无心留恋，叶寒直接掀被床，简单梳洗一番便了寝屋。朱门一开，寒气无形而来，冷冽人，虽有貂绒云肩挡风御寒，叶寒站在门边还是措不及防被冻得脸一，忍不住缩着脖往轻和的貂绒云肩里钻。

昼明晨晓，小寒初霁，残云敛尽，天明彻清透若白，不复见昨日乌沉低压摧城，一望尽，心郁也不禁随之散去不少，心也轻松了许多。再见中积雪盈尺没路，右有柳枝裹银，枯荷覆华，三五六枝腊梅透着新黄，上覆垒雪沉沉压枝低；左有白天白地，白墙白瓦，雪莹莹天地俱净，好生静谧。

忽然一褐飞鸟若斑从中飞快掠过，惊动白墙簌簌落几块雪块，现几枝枯红发紫的低垂蔷薇，孤零零晃悠在隆冬寒的白茫清晨中，瑟瑟发抖却迟迟不肯凋谢，秋期早过，却这般执着不肯离开人间，恐怕也是与她一样在等着什么人吧，叶寒心里如是想着，不禁多看了几。

“夫人，雪后最冷，您还是别站在门边了，若把冻坏了可怎么办？”常嬷嬷拿着手中厚底披风给叶寒披上，凭丈量着叶寒好似又瘦了不少的，心里泛着担忧却也只能暗自无奈叹息一声，怨着夫人怎这般不惜自己。

叶寒回了，随意笑了笑，显然不似常嬷嬷所想的那般令人担忧，开问：“阿笙醒了没？”

常嬷嬷听之，语气也随之轻松了不少，笑着回：“老方才经过阁时听见了几声蹬被的声音，估摸着小世现在也应该醒了。夫人可是要见小世？老这就去阁看看，若是小世起床了，这就带小世立过来见您。”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去小厨房看看秋实把早饭好了没有？今日天冷，你让秋实把我昨日的白糖糕多放两块，应该够阿笙吃了。”

叶寒吩咐完便去了阁，阁连着屋中，不远，没有多少步程。叶寒遣去了候在屋外等着给阿笙洗漱的一众丫鬟，自己拿着阿笙今日要穿的衣轻手轻脚了阁。

“阿笙。”叶寒边向床边走着，边轻声唤了一声，看阿笙是否已经醒了。

被衾隆起的小丘包只扭了扭，未回话，叶寒不禁笑了笑，浅步走近在床边坐，手放在隆起的被衾上，慈说：“阿笙，太都快照了，还不起床吗？娘今日可给你准备了你最吃的白糖糕，起晚了，可就被秋实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