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心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定不移,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即便是以阮绥音和傅斯舟如今的份地位,走到今天都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更何况是无权无势的绝大多数呢?而他引以为傲的法律尊严和程序正义并不能保护每一个躲在角落不见光的弱者。
“嗯。”傅斯舟淡淡,“我们真的这样认为。”
傅斯舟什么也没说,只是揽住他肩膀一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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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警视厅时,枪短炮还是一如既往地拥向了阮绥音和傅斯舟,但在那喧嚣之中瞬时几秒的空白中,傅斯舟听了一震耳聋的沉默。
只是仇恨,就像一柄穿透膛的利箭,他无法带着重的仇恨去拥抱任何人,如果他执意如此,或是别人执意如此,必然让对方也一起被刺穿,然后和自己一起背负起这痛苦。
后传来梁亦驰的声音,傅斯舟停住了脚步,但没回,而阮绥音有些疑惑地转回脑袋,看向他。
梁亦驰有些无力地垂了手,他知,这桩案件最后将会走向不了了之的结局,并且这是他心也期望成就的结果。
如果傅斯舟和陈帆这一人没有这一系列的事,仅凭他、就算再加上整个警视厅的力量,真的能够向大众曝光徐可的所有罪行、并且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阮绥音站在廊檐的隐蔽,日光穿过大片大片的飞雪,那一线光幕近他的脚尖,他的脸庞也几乎要被镀上金的辉芒,他抬了抬脚尖,但最后还是停在了影里。
而此刻,他隐约能够觉到,他上的这柄箭,已经一并贯穿了许多人。
最后他们只能把问题的主动权抛给阮绥音:“您有什么想对公众说的吗?”
“傅首!”
或许是被人声喧嚣淹没,梁亦驰总是那么定有力的声音第一次显得有些虚浮,但只有他自己知,他不只是在问傅斯舟,也是在问自己。
如今阮绥音在公众中已然是一个太过透明的人。他们了解阮绥音的世、过往、伤痕、不堪,他们已然没有什么还能再去探询,只是那样共同见证一名星的诞生和陨落,甚至可以说他们亲手将阮绥音捧上神坛、又亲手将他拽,他们已经无法再从阮绥音上剥削什么,却也没有颜面再为他奉上什么。
因此,看到徐可得到今天的场,他怎么能够不满意呢?
“你们真的觉得这一切是正确的吗???”
他们将收音麦克风凑到阮绥音跟前来,却不知该问什么。
阮绥音以为他在问自己,但他的视线始终盯着傅斯舟漠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