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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应小满又一勺汤过去。

“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他在外等我。”她舀起一木勺大骨汤：“你失血太多，喝汤补气血。多喝汤，少讲废话。”

雁二郎一个都答不上来。

雁二郎这回学乖了。飞快地喝完汤，语速更快，抓机会剖陈心迹：

雁二郎没急着应声，挪了挪，先往应小满后瞅。

应小满直接把大木勺他嘴里了。

应小满想了想, 反问：“其实我也想问，你喜我什么？因为我得好吗？但好看的小娘以后都会变老的。”

“别动。”

“你知我娘生了什么病, 在吃什么药方？”

“……”雁二郎张了两次嘴, 被两块炖，只得闭嘴嚼。

“单独把话说开也好。你挂着飞爪去，我送你到门外。”

雁二郎亏损了气血，迷迷糊糊刚睡醒，正睁盯着屋。梦里萦绕不去的俏面容忽地毫无预兆现前，他恍惚片刻，猛地就要撑起。

“专门挑这么大个勺还不住你嘴？喝汤！”

“那位没跟来？”他嗤说，“他盯得你这般，怎么突然舍得放你单独跟我一了？”

“就是因为你厌烦我。我自知最初几次留的印象不好, 只得想方设法弥补, 想让你看见我的心意——”

“其实你这人不算坏。我认识你这么久，没见你当真欺男霸女的恶事。以前扇过你俩回掌，算计你挨家法，也没见你报复回来。可见心并不狭窄，算不得恶人。”

雁二郎被个大木勺嘴里，只得咕噜噜闭嘴喝汤，边喝边连连，以神表示极度赞同。

就在屋里等我好不好。”

他仔仔细细瞧应小满此刻的神表，敷衍喝两三，越喝越神，推开木勺，一挑眉又要说话。

“没用。首先, 我已经有七郎了。其次, 我不喜你这样的。”

“你知我老家在何？我从小怎么过的, 最喜玩乐什么, 最讨厌什么, 最擅什么？你知我现在最烦恼的是什么？”

“怎么想单独去见他。他对你的心思，你不知？”

雁二郎咕噜噜喝汤，说不了话，狂打手势。

应小满动作比他更快，直接把人回去。

“这些都是相久了，自然而然就会知晓的东西。小满, 你先和我好上，就会了解我对人掏心掏肺的心。你不和我亲近, 对我壳一般闭防备着，我如何知晓你问的这些？”

应小满摇摇。“可从前我也不和七郎亲近。我也防备着他。但他就能知许多。”

这边喝汤喝得开不了，那边应小满开始跟他言说。

*

“知。”应小满抬手掩住困倦的小呵欠，泪汪汪地说：“就是因为知，才想单独跟他说几句。”

应小满纳闷地想了好一会儿。“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但我们并不熟。”

汤勺靠在边，雁二郎低喝了汤，风就没离开过面前的人。

雁二郎：“……”

应小满一歪，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脸颊在线条优的肩胛四周蹭了蹭，找了舒服地方靠着，咕哝：“你衣裳还是有。”

汤整勺，她又舀起两块炖烂香的羊过去：“但你缠起人来是真烦。”

她掰着手指问：“你知我吃什么, 不吃什么？”

晏容时走回桌边，在应小满侧坐，将她两只手都握掌心里，地看她一，没应答。

晏容时已经猜到她想去说什么。仔细地把前汪汪的动人泪雾拭净，退让一步，和她商量：

她取提盒里的羊大骨汤。厨房现的，室香气弥漫。

晏容时细微拧起的眉舒展开来，抬手了粉的脸颊。

“我有话要和你说。你喝汤，听我说话。”

应小满腰间挂着飞爪袋，拎着提盒走药味弥漫的东边甲二号房。

然而应小满的整句没讲完呢。

雁二郎艰难地嚼烂羊囫囵吞咙，终于有机会开分辩：

但他答不上来，却也不以为然。

“为什么你觉得死缠烂打对我有用？你越死缠，我越烦你。”应小满说。

“你想问我不喜你什么？”

“从来都不只是喜你相貌。京城从来不缺貌的小娘, 我又岂是那等只看容貌之辈？我在老娘娘面前提起你说的‘纯朴自然质, 天然无雕饰’, 便是发自我心底的言语。小满，我你质朴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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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取来两个靠枕，把雁二郎扶起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