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颇为上的将盒放在一旁竹林里的石桌上,又一一地将几碟小菜和冷酒摆来,荆克寒倒是和王犬韬一样的好胃,忙将手中的砚台扔了,直直地向傅瑜走来,一边走一边:“香!”傅瑜笑:“先生说笑了,这不过几碟冷菜,何以有香味儿呢?”
荆克寒摇:“这便是二郎君的少年之了,我说的香,是指你手上拿着的那桑椹酒。”他说着,毫不客气的从傅瑜手中拿过了那一壶酒,只揭了盖,咕噜两声就豪饮两大。
傅瑜险些以为他把这酒喝光了,只得尬笑地招呼他吃饭。伺候着荆克寒吃了饭喝了酒,这人酒足饭饱之后倒还有些良心,只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傅瑜笑嘻嘻便:“二郎君这可是要讨岳丈开心?”
傅瑜只略微侧开了脸,却还是承认:“速来听闻斐祭酒最赏识荆先生的画作,这便是来求画来了。”
荆克寒,是大魏如今少有的一位当世画坛宗师,他最擅山静之作,往往只用寥寥数笔就能勾勒一副惊心动魄或是让人平心静气觉万之灵的画作,极富意境,可以说他是在画作上真正的到了开宗立派。像是之前画边之景的梁行知,显而易见就是荆派画作的一人,可以说是得到了荆派画法的髓,然而荆克寒是荆派画法的创始人,他之技艺更在梁行知之上。
这般的一个人,世人传闻其足迹遍天,故而才能作北的大漠,也能作江南的杨柳;这般的一个人,却也应了前人的那句“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这般的一个人,傅瑜能见到他还能求得一幅画,自然是费了无数力的。
幸而,无论前如何困难,在经历了三次闭门不见,最后傅瑜献上自己诚心所写之字帖,外加上戒师父的斋饭,以及黄金百两之后,荆克寒最终还是答应帮他了。虽然荆克寒说的是因为傅瑜的个得他之所,但傅瑜觉得更多的还是因为百两黄金的魅力……
吃罢了小菜,又几豪饮了酒,荆克寒颇为不文雅的用袖抹了抹嘴,叹了一气,复又拍了拍肚,他转,走向茅草小亭。傅瑜见状也跟了上去。只见桌上放着一沓纸,最上边的那张宣纸有些泛黄,微微的皱着,纸上一列列的黑字,看着颇有些凌。
傅瑜一见便笑了,他伸两指慢慢抚了抚,:“这是我前些日写的。”
荆克寒没有理他,只自顾地在一旁的画筒里细细地找了找,不一会儿就找一幅画来,他慢慢伸展开来,傅瑜的目光就再也没办法从这幅画上移开。只见群山峻岭颇为巍峨,最近的一座山却是松柏丛生,山路崎岖,颇有曲径通幽之,山间小路难寻,半山腰隐隐透的一小截,却是了一背筐老者,寥寥数笔便勾勒了老态,再往上,却是山林间隐隐透几缕青烟,傅瑜俯细看,才发现了松柏间冒的几个茅草尖。
半晌,傅瑜的目光才缓缓从画作上移开,他又回,轻声笑:“我原本还以为今天会费许多时间呢,不曾想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这幅画,取了个什么名字?”
荆克寒只捻了胡须轻轻摇了摇,若他是个建昭帝又或是斐之年那般的中年男,这般姿态必然让傅瑜心生佩服自愧弗如,然而此刻荆克寒那胖乎乎的跟胡萝卜似的手搭在斑驳不齐的胡上,若傅瑜细看,甚至还能看见他嘴角的油腻,这般形态,只让傅瑜心觉得好笑,不自觉的就觉得他大抵是个没有那些隐士人又或是君风范的人。
荆克寒:“既是要送给斐祭酒,自然是他的所有了,区区一副画作,便是让他命名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