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话 凌霄殿会审(2/3)

“施主有此心意，贫僧甚是怀，施主本是凤凰原，不如施主便随贫僧回灵山，护持宝殿五百年，一来可以抵消罪孽，而来，可以常顾佛法……”那双手结莲印的僧人正说得一本正经，却是一旁的清霄不耐烦地沉脸打断了他。

“她的仙骨，确实是六百年前如来佛祖亲自用菩提枝接起来的。”一边的清霄却是听得面一沉，开说完，抬看了一坐在他对面的天帝。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又对上了天帝那双冰冷的。

此番凌霄殿上，除了那边撑着不知在想什么，神游天外的君崖之外，最安静的便是坐在东华帝君边的金蝉了。

“啊？”他突然这般说，我颇有几分摸不着脑。

果然，大家说了一阵利弊之后，便都将目光转向了金蝉，皆等着他给一个结论。他也不过是抿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目光这才轻飘飘落到了我的上：“若是贫僧不曾记错的话，如今凰羽施主的仙骨，是用灵山莲池旁的那棵菩提树的枝叶来接的吧？”

我拢着袖立在殿上等着他们辩，我知他们如今说什么，怎么说都没有用，最终决定的，不过是那个但笑不语的家人罢了。

先前在昆仑之中时，九韶便说起过，我们之后闯的碧草蓝天的圣镜，不过是那赤龙幻化，将那万千生灵的魂魄束缚在其中罢了，如今圣境破，昆仑火灭，那些魂魄，也该有所归属了。

么样。一想到他如今为了他所谓的大局要这般忍耐，我就觉得心中一阵暗。

天帝此话一开，几人便开始讨论，说来说去，不过是在讲这些年来昆仑圣境如何如何，如今那大火灭了也算是功德一件之类的话。说是在争论，也不过是清霄与苍梧变着法在给我说罢了。便连那面不改的东华帝君，都时不时淡淡搭上一两句话，假装表示一他对此事的重视。

“你们自己不住那金翅鸟，如今跑了不去找，却是要我幺妹去替它的护持之位，这也太假公济私了吧？”清霄一拍桌，面颇为不悦。这不悦，我之前受过一次，便是梦到从前炫倾龙神要抓我去从极渊替火灵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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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佛门至宝，便也算是我佛门之人。”金蝉依旧说得那般不急不缓，“因果循环，贫僧知诸位皆为今日之局势着想，不想为难凰羽施主。昆仑之事，本也不只是贫僧能说了算的。只是，昆仑山中万千生灵之命，终是毁于凰羽施主之手，若不消了这段孽障，凰羽施主日后必受报应之苦。”

他盘静坐，手结莲印，自始至终都只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听着，角眉梢都是慈悲的神。我抬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墨里倒映着金的眸，那眸如一潭不见底的古井，望去如何都看不到底，对视几秒便忍不住要移开目光，害怕再看去会沉溺其中。

若说六百年前的话，我自然是没有记忆的，先前只听凰羽的那抹残魂提到过当年九韶为了救人闯了灵山，舍了修为，我想着这其中或许有些关系。

想起之前，比

这因果回，报应不之说，先前梵清也告诉过我了。而且，那些万千生灵，即便不是我杀的，也终究是因为我而死，这份罪孽我终是要背负的。所以，不等其他几人说话，我便已经提裙朝着金蝉拜了去：“凰羽甘愿受罚，不求以此能抵消我的罪孽，只求圣僧能超度昆仑山中万千生灵，让他们的魂魄终有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