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警惕抬起,视线却莫名一片模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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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该怎么?
“否则,难要睁睁看着寒烟师被害死吗?”
是在哪里呢?
那声音缥缈不定,时而远得像是从天边而来,时而近得像是钻到他的脑里。
空青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自己在何。
一簌簌脚步声靠近。
“不试过怎么知呢?”
好起来。
“关你什么事。”空青冷笑一声。
他在地上,前是晃动的剪影。
这张脸……
他依稀看见一剪影逆着光,穿着一即云寺弟服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五官看不真切。
周遭寂静无人,大片大片的梧桐木遮天蔽日,此刻分明是白天,此光影却昏暗,宛若即将日暮。
耳边时而是恶意昭昭的蛊惑声,时而是温柔悲悯的劝解声。
空青避开所有人,坐在树环抱住膝盖,盯着摇曳的树影发呆。
视野之中,微风徐徐穿行,袈裟僧袍缓缓扬起。
空青盯着那个人,越看越觉得熟悉。
空青浑仿佛从里捞来,冷汗浸透了衣料,在风中仿佛一块微化的冰,附在上。
“有一个人,曾经觉得他罪大恶极,但却在不知之时朝夕相,逐渐觉得那个人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坏……”
弟的脸在他睛里旋转,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无论如何都分辨不清。
空青痛裂,陡然跪地着太惨叫一声。
“这位施主,何故独自在此?”
“……”
来人却似是并不介意他浑满溢而的排斥戒备,慢悠悠双手合十,朝他行了一个佛礼。
空青仿佛脑袋要从当中炸开,分裂成两半,一边如冰一边似火。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倏然勾起他心底一段记忆。
“人之所以自苦,便是万千烦恼藏于心底。”
只是,他真的杀得了那个人吗?
他冷冰冰盯着来人,没有说话。
他先前怎么没想到?
他心底绪翻涌,不受控制。
那些恶意的绪被艰难压制了许多天,却仿佛在这名即云寺弟一句话之,便岌岌可危地开始松动。
随着那个声音,他莫名的痛仿佛当真被一阵风散了。
那蛊惑般的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
“说来,就不那么苦了。”
他盯着空青看了片刻,笑声似是友善,又似心满意足。
“施主无妨同我说一说。师尊常教导我,住相布施生天福,若遇施主困厄自苦,当劝人修善断恶,渡人渡己。”
空青恶声恶气,那名弟却不仅并未动怒,反倒笑了。
窸窸窣窣,鞋面踩过草地。
一双靴面停在前。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仿佛贴在他灵台上说话。
“施主因何事烦心?”
空青觉那个讨厌的人不仅没有离开,反倒坐在了他边。
朦朦胧胧之间,他听见那个声音还在说话。
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空青仿佛看见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空青双眸赤红,蓦地抬起。
绝对不可以。
“你……”他咬牙,“是你?!”
就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