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恭顺一左一右走到门前,随着一沉闷的轰响,沉重的殿门朝着两侧徐徐打开。
但温寒烟自认寿元至今也不过五百年,又大半耗费在昏厥之中,同司星无旧事。
“是他选择将这一层因果给你。寒烟仙,今日我替裴烬救你,便是他给我、给司星的答案。”
“寒烟仙,请。”
正如云风所言。
她大大方方一笑,“但是,别误会。我和裴烬之间,只是司星于他还欠了一层因果。这笔债还清了,我同裴烬便能安安心心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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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她每一次所过之,玉月都早已知晓,且耐着等着她,却又不多言语,只是偶尔同她对话几句。
稀薄的云雾恰巧在这时散开,浮云遮蔽的“司星”三个大字逸云层,倒映温寒烟眸底。
“司星只欠了他一次,今日我让恭和恭顺守于山门之前,无论来者是何人,司星都照单全收。”
“我的确和他早已相识。”玉月并未否认。
裴烬此番将她送离东幽,先耗尽血,后耗尽因果。
满室星辉映在玉月底,她微微笑了笑。
玉月见温寒烟久不座,也不勉,指尖轻,片片灵光在温寒烟后织。
华,月。
玉月话音落地,温寒烟脸上却并没有显多少讶异之。
更何况,恭和恭顺自第一次面之时,便若有若无替裴烬说话。
这阵风太柔和,没有丝毫恶意。
这太少见。
“玉华,是我的。”女拢了拢袖摆,将玲珑棋放回棋盘之上,“我名讳月,但若是论年岁,你唤我一声前辈,倒也无甚差错。”
温寒烟觉后拂过一阵风,接着,那阵风轻柔地包裹住她,放松着她的,将她安稳温柔地安顿在椅之间。
“寒烟仙。”女轻轻一笑,示意侧,“请坐。”
“敢问玉主,可是玉华前辈?”
算起来,这已是二人第四次见面,但却是温寒烟第一次见到她面上未覆轻纱的模样。
这一份异样,在他们先后于宁江州、辰州接连遇见之时,愈发烈。
温寒烟步殿中,只见此辉华淌,整个殿宛若浮空而行,细细观察,才能分辨其中细微的砖石拼接痕迹。
是野草与木相比,毫不起。
整个司星侧都以星月璃砌就而成,不远一座台宛若凭虚悬于半空,上面摆一张矮几,矮几上一幅玲珑棋。
温寒烟没有拒绝玉月的好意,只是:“想必我因何在此,玉主虽未亲所见,却心中已有定论。既然您与裴烬有旧,晚辈斗胆请前辈随我一同去救他。”
司星玉主肤极白,这白区别于寻常人的白皙,更趋近于一冰雪一般的白,似是常年隐居在此,许久没有见过光。
——像是在见证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温寒烟愣了愣。
片刻,她淡淡一笑,“你猜对了一半。”
她勾起角,“你同裴烬果然相识。”
女注视着她,闻言眸光微凝,那双邃的睛里,依稀多了些更辨不清的绪。
温寒烟脑海中闪过什么,玉月却似是不愿再多说。
温寒烟冷不丁回想起,先前她于天尊像之,曾听到过司槐序和裴烬寥寥数句谈。
温寒烟微微一愣:“玉主?”
她没有立即上前座,只若有所思看了恭和恭顺一,视线又转回来。
她眸极亮,是偏圆的杏,本应是极俏的相,眸却很,中和了几分柔,与她对视之时,仿佛望了一汪不见底的潭。
不知是否是角度掩映,温寒烟之间玉门之上星华转,宛若星河倒挂,映人间。
原来他早已全都算到。
一名女披薄纱,指尖着白玉珍棋,遥遥望过来。
她停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温寒烟的视线很平静,语调也漾着了然,“是裴烬让你来的。”
玉月不疾不徐,“多的,我不会再了。”
当日于历州客肆中初遇之时,温寒烟便已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