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2)

缴费队列半天也不前一步，边已经开始有人抱怨。他朝窗里望了望，收费员看起来年龄偏大，神儿似乎不大好，对电脑也极不熟练，总是看一票据、敲一键盘，而且只用一指敲键盘。

直到一个白影走旁边的队列，挡住了那个手铐的小伙儿，成杰才收回视线和思绪。

那应该是个女孩。因为门诊大厅温度较低，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外的帽扣在上，面则被罩遮挡。成杰完全看不她的样貌。

当时科室里有一位副科就属于后者。该科岁数比他大，资历比他老，虽然与他平级，却也不曾为此发过牢，常年保持着与世无争的态度。说这样的人一般都没什么背景，即便碰巧知了一些事，也只能装聋作哑、不见为净。可谁也没想到，这位副科偏偏能在大是大非前站稳立场，而且不惧碰。

他边的多数人，有的是有心无胆，有的是有心无脑，还有的是切切实实地到了清正廉洁。

尘不染。他觉得自己这不叫随波逐，而是在践行适者生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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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目光之前，他又看了一旁那个白影。

自学生时代起，他就想方设法地表现自己。他确实有些脑。他一度在整个k市都很有名气。他也非常注重和边人搞好关系，同时努力不让别人看自己的真实心意。他自认为得很好。

一切都只能以最隐秘的方式行。公职人员这个阶层虽然常遭非议，但像他和他的搞钱同伙这样的人仍是少数。

并不是只有他在考虑这件事，而且他搞钱也需要向导和伙伴，还有保护伞。

他的工作履历从一个偏僻的乡镇开始，起不，却很快到了市直机关。这一切自然得益于他过人的能力——过人的工作能力，还有过人的攀附能力。不过，在市直机关获得小小的提后，他被迫开始时间的原地踏步，因为制里毕竟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

清正廉洁者又分两，一只洁自好，另一则是憎分明、嫉恶如仇。

于是他把取的目光转向其他领域。

金钱本不该是他这个份的人过多考虑的东西。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他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队列，那一队人数相对少一些。他本想立刻过去，可一见最前面那个老太太有一大堆票据要和收费员纠缠，他只好打消了换队的念。

他记得，那位副科打字也是那样的姿势。

在成杰的记忆里，虽然直到他作为单正的人生终结的那一刻，人们仍然认为那位副科的死只是意外，但自从那人死后，罪行败、被上手铐的噩梦便时常在他的脑海里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