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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张宇文回过神,从版社回来后,他忽然就像失去了人生动力一般,开始反省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目标,他究竟想要什么?他所追求的意义究竟是功成名就,青史留名,还是岁月静好,平安顺遂?
他不敢多想,拿那叠书稿其中的一张,折了个纸飞机,扔向孩们。 那群孩便嘻嘻哈哈地过来了,朝他要纸,张宇文大方地把所有的稿都拿来,给他们折了许多纸飞机,在天空飞来飞去。
“喂!”理员发现了他,严厉地说:“不要在公园里制造垃圾!”
“你还好吧?”陈宏发现这两天张宇文显得很心神不定。
这两者之间是否又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
张宇文抱着他的稿件,离开了版社。
更吓人的是,张宇文居然觉他有些话说得对。
张宇文:“……”
彻底懵了,半晌后问:“资金问题这么严重吗?”
也许他是真的不适合写作。
“没什么。”张宇文说:“来,换衣服。”
除此之外,副主编疯了一般的话让他更为受到震撼,他知这世上有许多疯,大约百分之十吧? 比大多数人以为的比例要多得多当然也比疯里的同类更少,正常人里的疯比起神病院的疯而言区别在于他们能把自己掩藏得很好,看上去与普通人毫无分别,他们或在现实里发疯或在网络上发疯,奇特的是这两类疯还会互相划分自己泾渭分明的领地,到毫不相涉,而自己有幸赶上了这位现实疯谈阔论的时间。
“公司欠了足足一千两百万。”副主编说:“拿我这微薄可怜的薪,要不吃不喝八十三年才能还上;从前年拖到去年,再拖到今年,不去了,员工的薪拖欠了三个多月没发,你没发现每次过来,员工一次比一次少?你走吧,很兴认识你,张先生,这是你的稿,打印纸和油墨想必也了不少钱,带回去吧,留着给孩们折纸飞机。”
第46章
这也许意味着自己也很可能是个疯。
傍晚时他坐在江边,看见放学的小孩正在公园里玩,五味杂陈的他没有再给朋友打电话请求介绍新的版社,他需要冷静一并回顾自己的人生,就像霍斯臣的辞职。
元宵节当天,陈宏充满了期待,准备去会一会他的固定炮友董先生,讨回一直以来在他那里吃瘪的场,一蓄积已久的怪气。
“对不起!对不起!”张宇文赶起,到去捡自己的大作,捡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把垃圾收集回来,最后把它们统统垃圾桶里,离开了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