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小半包云片糕。
也就只有舟向月自己知。
琥珀的酒映着灿烂天光,缓缓地渗了地底。
酒坛一打开,馥郁的酒香便飘散开来。琥珀的酒倾倒杯,清澈透明。
舟向月喝掉了自己的那杯酒,又把另一杯酒细细泼在地上。
光明温的一瞬成为永恒,眠在丛的人,应该不会冷了吧。
就像是和一个老朋友碰杯。
“你想要一个家,就有了一个家。”
一腥甜血气从中翻涌而上。
湮灭的魇境定格在这一刻,就像是凝固在琥珀里的蝴蝶。
他把一杯放在坟,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虽然时间有短。
万一又要用那火金睛来审一审他,他想想就受不了。
坟前敬酒好像不是这么个礼仪,不过沈妄生应该不会在意。
不过到一个魇境之前,在郁归尘边应该还比较安全。
蝴蝶谷魇境湮灭的时候,这里应当正是日。
“其实往好想想,你真幸运的。”
“也不知你喜不喜,反正我喜,你就将就一吧。”
舟向月上就要离开魇境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他之前信誓旦旦地答应了郁归尘不会这个魇境,结果一睁就来了。
“但这十七年里,他们一刻都没有停止你。”
吭哧吭哧忙完了之后,舟向月把属于沈妄生的那坛女儿红打开,倒了两只杯里。
“虽然这个魇境上就要消散了,但你应该还是可以一直睡在这里的。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还在自己的房间,自己靠坐在床上,而他就坐在床边,正在翻书。
他一睁,就看见郁归尘果然正坐在自己面前。
舟向月醒来的那一刻,郁归尘就像是应到什么一样,目光立刻就看向了他。
“虽然你父母没有认你,你也没有认他们,但他们付那么大牺牲想要到的事,你到了。”
他盘坐在墓碑对面,用自己面前的杯跟另一杯碰了碰。
这可真是难办。
云片糕是之前郁归尘给他的,他习惯藏一不吃完,带在上当备用粮,哪怕不吃也有踏实的安全。没想到跟着他魇境了。
而且,舟倾在众目睽睽之被李黔骨“杀”了,钱多也亲看见了,要解释自己是怎么活来的,也需要仔细圆一圆。
以生命为代价。
***
此外,如果秦家是打定主意要他死,等到知他活着了魇境,岂能善罢甘休……
识时务者为俊杰,舟向月立刻跪投降:“那个,我可以解释……”
老实跟他说,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估计是有人要害他?
反正在意也没用,他又不能从坟里爬来打他。
离开的一瞬间,舟向月只来得及胡思想了这些事,就前一。
舟向月把那包云片糕放在沈妄生的坟:“现在买不到寿面,也买不到糖油果。这是云片糕,不知你吃没吃过。”
“你这一辈可真苦,但没办法啦,这就是命。”
他忽然说不话来了。
舟向月意识伸手捂住嘴,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前一黑。
魇境里的时间逝和外面不一样,此刻外面的郁归尘肯定还没来得及清楚是怎么回事,恐怕气得七窍生烟,正虎视眈眈地等着他回去兴师问罪呢。
舟向月离开的时候,太正缓缓从山谷后面爬起来。
的风来,漫山遍野的野姜微微摇曳,翠绿枝叶发沙沙的挲声。
可郁耳朵要是不信呢?
“好好睡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以为父母早就死了,他们也一直不知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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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晨光会像淋在糖油果上的金糖一样,落在开满的草丛中,一漫过沈妄生那个小小的坟土包,再温柔地漫溢到那座黑的墓碑上,让冰凉的岩石温起来。
他在魇境里一直没想起来吃,所以现在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