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说散就散的宴席(2/2)

酒过几巡，众人已是酒酣耳，只有钟无忧早早地就在一旁，睡得不省人事。岳峥带来的酒后劲大得很，连铃灵也有几分不胜酒力，自顾啃着一同被带来的烤羊，看着他与游念霜推杯换盏。

“咣当”一声，少女手中的酒壶一时没有拿稳，落在了白玉碟中，连带着一旁的酒杯也被撞得摇摇坠。溅来的琼浆零星地洒在了铃灵的手背上，她却已无暇顾及，只是怔怔地看着游念霜，脸上满是愕然。

霞明玉映，翩若惊鸿。

“游小哥，我小师妹这是认定你会输给那傻啊？”

“和看闹比起来传个信算什么？他盼游小哥康复盼了那么久，指不定待会儿就能见着他俩打得昏天地暗，日月无光……要不我怎么天天来你这儿守着呢？”

“那是得好好谢谢！”不知何时，钟无忧也起走了过来，他笑地挤到两人之间，推着游念霜就往凉亭走。“我看也别等什么来日了，走，咱们先痛饮几杯庆祝庆祝！”

许是有了些许醉意，少年的面上已渐渐染上了薄红，他垂首不语，手指轻轻地挲着杯沿。忽然，抬眸定定地看了铃灵一，随即又仰起，一饮尽了杯中之。

铃灵正待反驳，却听见豪迈的笑声由远及近，瞬息之间便现亭中，正是岳峥到了。

听上去，二师兄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提起与阿念比试这茬了，好歹是听了她的劝，没再嚷嚷着今天就比。

“游老弟，你准备何、何日启程啊？”见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答，岳峥眯了眯，打了个酒嗝儿，终于想到了换个问法。

这时，铃灵也停了拨弦的动作，有些困惑地望着站在面前的白衣少年。

“明日启程。”

金般的潋滟波光。

…………

“哎，游小哥，不是说好不动的吗？你这……莫不是麻了？”钟无忧完全没有掩饰话中的笑意，戏谑的语气摆明了明知故问。都说少年人的心思最是好懂，但也没见几个像这小少爷一般全写在脸上的。

“那怎么行！阿念这才刚刚康复，还需再好生养经脉，可不能受伤。”

游念霜这才如梦初醒，皱着眉飞快地睨了钟无忧一，旋从石上跃，行至树。

没等他答话，钟无忧倒是闲闲地先开了：“怎么，游小哥还能骗你不成？”这小的目力只怕早就恢复了十之七八，也就是小师妹关心则，竟是毫无察觉。

“嗯，多谢你，铃师妹。”游念霜也任她拽着，嘴角微微上扬，眉间亦是难得的柔和。

听闻这话，铃灵也竖起了耳朵，手上又习惯地帮游念霜斟满了酒。

游念霜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朝铃灵伸手，捻起了落在她发髻上的一桃。

之前真没看来，想不到阿念还能喝，这次怕是喝得不比三师兄少。

只见他垂首躬，对她地行了一礼，肃容：“承蒙铃师妹手相助，如今我双目已无碍如初。此番恩同再造，游念霜必将铭记于心，来日再报。”

铃灵连忙收起箜篌，也乐呵呵地跟了过去，嘴里不忘念叨着：“还几杯呢，三师兄，你都喝不到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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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恭喜啊，游老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铃灵又夹了一筷鲜酥的羊，转而望向游念霜，见他仍是未回应，只是默默地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脑海中的模糊廓在此刻终于徐徐明晰，勾勒了一明艳非凡的影。

“无妨，我刚传信给你二师兄了，他一会儿就到。”

“游老弟，说好了要与我一战，、山之前可莫忘了。”

看着他的动作，铃灵的底霎时满是惊喜，她一手抱着“尘谣”，一手拽着游念霜的手腕，拉至面前，看看那枚又看看他，好半天才声：“阿念，你真的没事了，太好了！”

……

“哎？你竟然会主动找他？我没听错吧？”

淌着的琴声在这一刻仿佛也悄然静谧，游念霜的耳中只余了清亮的铃铛声，叮叮当当，一声声好似扣在了他的心弦之上，与腔中的悸动渐渐重合，化作如雷响。

铃灵面惊讶，半晌才明了他语中之意，她忍不住抬手在游念霜面前挥了挥，问：“真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