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战。”
明和帝眯了眯,赫然瞧见那血书上醒目的三字。
“陛可以信,可数年后呢?”
“且陛可知,开本朝无先例之和亲意味着什么?”
江桐一字一顿清晰:“若到了那时,陛又该如何抉择,焉知不会骑虎难?”
“你是说……”
江桐神微动,放茶盏,抱拳对着明和帝恭敬一礼。
明和帝眸微眯。
明和帝顿了顿,目光落在桌上的博山炉,淡淡沉:“朕对第戎,还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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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桐朗声,字字清楚。
江桐一针见血地直谏,“当一个国家要拿女人换和平时,国祚必衰矣。”
江桐知,他赢了。
江桐正了正脊背,肃然端坐:“陛,如今第戎气焰太过嚣张,名为求娶公主,实则咄咄人,若听之任之,我大澧国威何在,人民的风骨何在,陛此时若不加以敲打,扼制他们猖獗,恐怕他们今后会得寸尺,提更多的要求。”
见他恭顺,明和帝稍稍展颜,抬眸看着他:“起来吧,徐吴,赐座看茶。”
可尽他有成竹,江桐接来的话却让他越听越心中动摇。
明和帝终究还是惜才的,见他嗓音嘶哑,对他还是以礼相待的。
明和帝此番是提前与第戎来使暗中计划,才会有朝堂上神女通天算卦,名卫燕去和亲这一幕。
江桐眸远,直直对上了帝王的目。
他一字一句认真:“臣此番不为卫氏,全为社稷,陛可愿听臣谏言?”
江桐坐后,接过徐吴递来的茶盏,轻抿了一,了连日来燥的。
“陛,此事系朝政社稷,一国百姓。臣岂能不知轻重?”
话音落,一切恍若静止了,屋落针可闻。
江桐此番直言善谏,无异于一场豪赌,赌得便是明和帝那颗猜忌之心。
见他神如常,一凛然,风华落落。
他从座上站起,径步走到明和帝前,撩袍跪地,捧袖中血书。
见他来,也未抬:“江卿来了。”
江桐目光凛冽如雪,清晰:“定是朝堂式微,朝中无人,才会不得已送女人远嫁和亲,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儿郎们呢?在第戎作威作福时都去哪儿了?连区区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他认真:“陛可知如今百姓都是怎么说的?”
唯余博山炉的青烟袅袅。
否则,说那么多大不韪的话,就足够他死数百回的了。
“若彼时第戎的势力壮大至可与我朝分抗礼,那时,百姓中凶若豺狼虎豹的蛮夷人,陛还敢信吗?”
明和帝手中批朱的笔微微一顿,他抬起,认真打量着江桐。
“失了尊严。”
明和帝看着他,神肃穆起来。
明和帝搁笔,缓声:“江卿有何谏?”
“臣江桐,参拜陛。”
江桐还未言,明和帝便直接:“朕知你为何而来,可朕亦要提醒你,若是为了卫氏来,最好别开,瑞王是何等的场,聪慧如你,定能解其中全貌。”
朝堂上的一切也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自然不惧江桐的假设。
明和帝沉声喃喃,江桐的担心并非毫无理,若是第戎加速壮大,不几年,他们很有可能撕毁盟约,侵略中原,提更加无礼的要求。
时光一滴滴逝,不知过了多久。
江桐脸苍白,浑无力,却还是规规矩矩作了一揖,躬去。
“那依江卿看,应当如何?”
明和帝被他这番话说得微怔。
明和帝终于有了反应,他抿了抿略微发的角,不是雷霆之怒,而是语气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