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认识的人,也算得上熟悉,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宰起人来,是根本不会心慈手软。
沈砚舟懒懒笑了一下,打火机漫不经心在掌心打转,也不在意,随他们去了。
一堆人要玩,赵恒新推了没过去,在沈砚舟边上的沙发坐下。
他拿着开瓶器,拧开一瓶,倒了一杯,推到沈砚舟面前。
沈砚舟低眼,拇指按住打火机滑轮,轻擦一声,睨了一眼酒杯,声音有点松懒:“不喝。”
“干嘛?”
沈砚舟指尖衔着一只烟,声音随意,白色的烟雾缓缓散开,模糊他出色英俊的五官,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实在抓人得很。
“待会要去接她,开车。”
得。
你不喝我喝。
赵恒新服气,直接把那酒杯拿了回来。
他晃了晃酒杯,问道:“你们这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倒不是他怀疑,就他上次见过盛楹那一面,他确信当时盛楹对沈砚舟没兴趣。
至少,就算是有兴趣,也绝对不是男女间的兴趣。或者说,比起兴趣,感激更贴切。
盛楹长相顶级,非常有辨识度,美得惊心动魄,几乎锐利。
但是气质却很温和很柔软,在她身上几乎察觉不到什么攻击性,一眼就知道是那种从小到大都讨人喜欢的温柔款乖乖女。
实在很难想象她会做出求婚和闪婚这种事。
沈砚舟垂下夹烟的手,手指曲起,轻轻一敲,烟灰落进烟灰缸。
他表情挺平静,心情也挺好,就是视线有些躲闪。
赵恒新觉得稀奇。
沈砚舟清咳了一声,嘴角勾了勾,倒是坦诚:“她爷爷病了,放心不下她。她就想找个人结婚,让她爷爷安心做手术。”
赵恒新正在喝酒,听得也很认真,听见这话,愣住。
然后结结实实地被呛到了,开始不停地咳,咳得满脸通红。
就这,还没忘记瞪这狗东西。
沈砚舟叼着烟,眼睛弯着,笑得晃眼又明亮:“用得着么?”
赵恒新勉强缓过了,重重把酒杯放回桌面,酒杯底跟桌面砸出响儿,音量提高,立马反讥:“是你用得着么?”
赵恒新腾地一下站起来,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双手叉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心情简直难以言喻,就像是往嗓子里塞了一堆沙子。
低头,看向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越发觉得这厮不争气,偏偏这大少爷神色平静,真是一点不甘心都没有。
赵恒新再度坐下来,手肘搭在膝盖上,纳闷说:“喂,你怎么想的啊?”
沈砚舟侧头看他:“嗯?”
赵恒信明显不赞同,严肃地指出来:“她在利用你。”
沈砚舟轻笑,漫不经心地拨了下额发,胸腔在震,没所谓的样子:“我巴不得她利用我。”
赵恒新有点见不得他这样,憋了憋,到底没憋住:“我们穿着一条□□长大的,虽然不大想承认的,但是从幼儿园开始,追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姑娘还少么?追你的女孩子都能排到法国了,你用得这么糟蹋自己么?”
对,在赵恒新看来,就是糟蹋。
就算盛楹是天仙,是绝世美人,那也是在糟蹋他哥们!
沈砚舟敷衍:“我对她们没兴趣。”
“兴趣可以培养啊!何必一定要挂死在一颗树上?”赵恒新说,“跟哪个姑娘在一起,也没现在憋屈!”
沈砚舟百无聊赖,饶有兴味地挑眉:“不喜欢还不够憋屈?”
赵恒新还是坚持:“那也不能这样!”
沈砚舟听见这话情绪也没什么波动,懒洋洋说:“不然呢?让我看着她嫁给别人么?”
赵恒信顿住。
沈砚舟将烟摁进烟灰缸,垂下头,拿了一杯冰水,喝了一口混着冰块的冰水,声音低沉微哑:“前两天,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她相亲了一个下午。”
“她一眼都没注意到我。”沈砚舟语气寡淡,肩膀线条平直,薄而利,“但是那些玩意都能做到她对面,被她看进眼里,为什么我就不行。”
沈砚舟坐在那里,很清楚她在做什么,即使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那样做,但是他还是失去了冷静。
赵恒新张了张嘴,半晌说:“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根本不会爱上你。”
沈砚舟放下杯子,扯了下嘴角,声音很淡:“那我也自己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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