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扯了把他的衣袖,“阿兄,用完五石散需解衣散,还是先脱外袍罢。”
他抿了抿,却听对面王常侍:“江州都督近来新娶了一房夫人,是个从大朔买来的歌伎”,那人一边脱衣一边继续:“竟哄得那老儿娶了她当续弦,听闻还收了那女的妹妹房。”
又过了一刻,房中众人已不再言语,对面的白衫人脱得只剩的袴,接过侍女手中的外袍披在上,又晃晃悠悠摔她的怀中,神痴迷愉悦。
而江州位于建康上游,为荆州、广陵的缓冲带,被称作“国之南藩,要害之地”,素为江南重镇。甲兵也多聚于荆江二镇。
几人还在玩笑,顾珩的眸却沉了来。
他眉心微皱,撑了半刻,脱一件外袍,里衣的领后背,皆已汗大半。
另一人笑:“听说大朔的女奔放,别有一番风味,荆州刺史家就蓄了许多大朔人,也不知朱兄那批‘北货’里有挑的没。”
世家勋贵大都蓄,近来更是掀起了一风,以蓄养大朔为新奇乐事,争相效仿。这风来得猛烈突兀,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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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近几年大朔越发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南北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饭毕,披轻纱的侍女鱼贯而,手捧铜盆,盆中漂浮着绯红的,服侍客人净手漱。
看来这五石散的效用不容小觑,她心担忧,侧瞧他。
甚的对话。
一波退,又换上另一波,手托白玉盘,盘中盛满白粉末,侍女们将粉末调艳红剔透的果酒之中,服侍众人饮。
她又:“徐徐图之不就意味着时间步骤多?既如此,其中变数也必然会很多。”
房中熏香惹得人思昏倦,燥之气在撞,急切地寻找路,顾珩仿佛被架在火上,烈焰舐灼烧着他残余的清醒。脖颈上的青暴起,耳边的声音越发模糊,他的手意识地攥上摆,指骨似要冲破的束缚。
他面上神虽还淡定,额角却已渗细密的汗珠,眸中光潋滟,鼻翼上缀着一颗颗晶莹,薄微抿,嫣然滴。
他颔首,角噙了抹浅笑。
约莫一刻之后,便有几人面上泛红,扯衣襟脱外袍,形容逐渐荒唐起来。
她举杯饮,却被顾珩拦,心中咯噔一,待反应过来,他已替她饮完了杯中之。
他摇,炙的手心贴上她微凉的手背,神思得了片刻清明,“就此离开颇为不妥,更何况或许还有什么信息也未可知。”
一抹冰凉柔柔地在他颊上开,是她用锦帕裹着冰块轻在他面上,指尖因寒冷泛上一层可的薄红,冰顺着面颊过他的结,几缕绵绵密密的温盖过了焦灼,他目光轻掠过她,接过锦帕,炙的指尖一即离,“我自己来吧。”
另则南渡之后,由于官家手中权利分散,对地方的约束力变得薄弱,于是各军镇都督手中的权利便更为扩张。导致原本从属于国家武装的军队,成为了地方势力,甚至沦为曲私兵。
她心忧虑又张,手心了层薄汗,思忖片刻,掏袖中的帕,浸了凉,绞至半,拂拭他的双颊,“阿兄,若是实在难受我们就先走罢。”
他回握住她的手,眸中了丝赞赏,“虽是如此,可此番看来,他们恐怕是打算徐徐图之了。”
她察觉到侧之人细微的变化,又将方才几人的话在脑中盘磨了几遍,才觉可疑的味,轻轻用微凉的帕裹住他的手心,压低声音:“即使大朔有心,江左亦不是无人。更何况他们有石亮骄纵难驯,若是任其大,恐会自立山,外有宣国垂涎边地,若是攻打大楚,边地与国都的守军便会有所缺失,再加上去年的大旱和洪,恐怕连粮草都未必凑得足。”
她托侍女换了盆更凉的,继续为他凉敷降温,却见他面上红愈,额汗珠愈密,语气急切起来,“若是我今日没提来游湖,不也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