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客云破月来花弄影（二）(3/3)

，都不由自主地放缓呼，生怕息过重，把儿似的人散了。

“小婵，你来。”

她猛地回神，才意识到自己那副呆样肯定又被看了去，慌间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

镜桐被她逗笑，撑着半腮指指窗外一地落英，“去捡些净的，编个环玩玩。”

小婵嘴笨手巧，会织好几样，会编穗穗还会绣荷包，连蕴宁和秋都专门来学过，一个如今挂在折柳上，一个还不知藏在何。

院里的桐如铃铛，簇成一梢，沉甸甸地挂在枝。往年隔着清明，前盛后衰，今年较为特殊，本以为折柳在寺庙中捎来的那支是始信，期要延到四月去，可也正是雨多，落得也快，短短几番风雨，就已铺满一地。

念起暮之景总有萧索，桐疏雨更是殇，若换是蕴宁，见此寂寥冷清，估计要动得落泪来。镜桐生于此际，十几年来倒是看得开。落了，便趁着新鲜簪在发间别在耳旁，前些年绣娘还会将梗织在她的袖裙边，举手投足一片香气缭绕，十分惹。

小婵依言捧了一兜，尽心尽力地把，堆成一小座香丘，又去折些细的青柳枝，洗净磨平，一丝不苟地编起环来。镜桐趴在床边瞧她一双白藕小手快速翻飞，嘴抿得，模样认真可，看了一会儿转过，抱着纱被面打起盹。

半梦半醒中明夫人来了又去，穿整的服，鬓角梳得一丝不苟，连坐也坐不得，生怕压皱衣裙有失礼数，只能地躬，冰凉柔的手在镜桐颊边游过。发间的金蝶珠玉步摇被昏黄的灯豆照亮，垂在间斑驳曳动，振翅飞。

“阿菁，阿菁......”

她恍惚听见阿娘的细语，还有折柳刻意压低的声音，从来不及阖起的隙中丝丝缕缕地透。

窸窸的脚步声连着光线一褪尽，退去门槛外，那里满城的灯火闹，正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镜桐是被雨滴落在窗几台阶上的声音吵醒的。说来也怪，伴着狂风骤雨总能睡得格外安稳，雨停风止时，反而蚓窍蝇鸣的动静听得十分清晰。

她睁开，上倒影着变了形的万字纹，不用推开窗也知，当空必是月如洗，一派澄澈宁静的好意象。枕边是一簪满的致环，连梗垂落的桐还称得上鲜，缠在细柳枝上围成一圈，刚好够她在发间。

远隐隐约约传来爆竹声，连笑闹和礼乐也能听个隐约。

“真是闹啊，”她着冠，裹起裘跪立在榻上。

窗外树摇影动，雨化开的香还来不及泥土，被乍起的池风卷着一脑地闯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