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硬茬(3/3)

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模样，差让她真的把剑尖刺过去。

“不想死就给我后退！”她沉声呵斥着，持剑向前一步，把对方吓得倒退两步，“你们都是全州的百姓，不是捉来服役的囚犯，我要是想折腾你们，人丁税、连坐法、断渠，哪一样不能让你们叫苦连天？”

萧鸾玉目光凌厉地扫视众人，又与前的男人对视，“我再问你，胤朝律令，冒犯天者，斩项上人！冒犯太者，笞三百、不可赎，你可有打算受此酷刑！”

二浑一抖，“冒犯太……”

她前半句说加税额、断渠，他们隐约觉到她的份非比寻常，谁知后半句竟是搬律法要让二受刑，更是把他们吓了一。

陆兰舟瞧见他们脸上的惶恐之，适时声说话，“太殿，今日的争吵多半是我沟通不善，造成误会，还请您免去这位村民的不敬之罪。”

“太殿……”人群中现附和的声音，他们纷纷腾开位置，让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走到前去。

“请殿免去他的不敬之罪。”正是先前对陆兰舟态度较好的那一位婆婆，她看起来在村民中颇有威信，没有人在她说话的时候嘴。

“免去他的罪过当然可以，只是你得与我说说，尚柏村为何抗拒改桑稻？”

“此事说来也不算远。”老婆婆形佝偻，记忆却是极好的，“大约就是九年前，洺江域发生旱灾，我们澄河地段也不是例外。很多地方的稻欠收，存粮不足。

来年雨增多，这粮价仍是居不，官府就要我们引田、改桑稻，增加粮积存。虽然桑树耐旱，这旱灾对养蚕人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我们也要吃饭呐，粮价不降，我们手里也存不了几两银钱，又拿什么买秧苗、开渠？”

听老婆婆这么说，村民们冷静了很多，萧鸾玉亦是回想起《全州志》记载的旱灾，她对此印象颇。

当时官府拨了很多银收购米粮、接济灾民，而官银锐减之后，最快来钱的办法就是增加商税。

增加谁的商税？

上一任太守竟是认为粮店抬价格，坑骗了老百姓和官府的银钱，所以增加粮店的商税最为合理，这就迫使粮店继续维持价。

最终，官府百般无奈之，又想个新，那就是让农改桑稻。

农没钱买好苗，收成不好，一年的心血付诸东，对于降低粮价没有任何帮助，自然是暗生恼恨，第二年无论如何都要改桑树、继续养蚕，听到改桑稻这四个字就猜测官府又要害人了。

萧鸾玉早在老婆婆面的时候就收了剑刃，此时也完全没有责怪的心思。

说到底还是沟通的问题，前提是能把人唬住，让他们少几分轻视，有足够的理智去分析此番改桑稻的利弊。

“既然你们仍是心有顾虑，那就坐来与陆主事讲个明白。谁家缺少活的人手，谁家的田地分不到渠，你们只需提问题，我们想办法解决。”

萧鸾玉把剑还给段云奕，神平淡地说，“倘若我们的办法不能令你们满意，你们就无需改桑稻，但是，再过一两月，观渠县的粮价上涨，禁止任何人要求官府开放粮仓、低价售粮，因为到那时，官仓同样没有积存。”

事实上，真现农吃不上饭的况，官府该接济还是得接济，只是现在，她要唱黑脸、说重话，必须把最差的结果讲清楚，否则总会有人事前不以为意、事后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