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养病症北堂睡昏沉加严宪姬巽沐天恩(3/4)

行事不当，招惹雷霆。可如今家主醒了，还没从弘涎殿搬来，尽齐寅想着恐怕是家主行动不便，陛恤，但在外等待的这半个时辰，他心里过了不知多少想法。

后殿请安时，华老医娘正在嘱咐人，陛也坐在榻边认真听。齐寅跪行礼，只听华老医娘说“一会儿喝些粥垫垫肚，把药换过，就可以睡了，侯姎对冷和疼痛的觉知还不够灵，让侯夫婿来看护，时刻注意着汤翁和手炉的温度，粥也不能喂太的。侯姎晚上可以正常吃，清淡些，别太油腻即可。好好休养几日，再挪回府中。”说罢还安陛，“关侯实健壮，恢复起来也快，好防护，循序渐，不要跑，避免冲撞。待百日之后，柳木完全骨化，即可任意行动，侯姎的那些手杖都可以丢弃了。一年以后，恢复如初，骨木之间隙完全弥合，球照打不误，就是和年轻娘们搏摔跤也是可以的。”

“那就太好了，小姨健康，无有病痛，孤才能安心。”陛依恋地靠在家主怀里，搂着她的腰与她脸颊相贴，厮磨个不停，说罢抬手，一旁的人捧上白釉卧象，丰腴，憨态可掬，象鼻短，末段开孔。“这是孤的小象杯，给小姨用杯喝。”陛很惜这只杯，特意介绍了一遍，又让人取抱被和靠枕，扶家主坐起来膳。那都是平日里陛自己用的东西，比家主要小上一号，一个不够就垫两个，折腾了一阵。

家主和华老医娘都没看见他，夏司寝刚来就被支去传膳，人们簇在床边服侍听差，一刻不敢松懈。平日里伺候陛都足够惊心动魄了，现在陛还心血来地要亲自照顾关侯，这小妣宗哪会侍疾？不添就算好了，可算想起来要批折，还得指布置一番才算安心。侯夫婿这个节骨儿来，在地上足跪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陛看见他，也不说‘侯夫婿’，也不叫‘齐姓’，就随“起来吧。”便又转跟侯姎说话，还尝了一膳房为侯姎准备的白粥，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走到窗边的书案前坐了，让娄兆将弥光殿里的事本全搬过来。

满屋侍和世夫都站着，围在家主跟前伺候，只有他到不得切近，齐寅不知心里有多忐忑。表说反正陛都知当年是怎么个事儿了，让他快，争取宽大理，有个好态度，没准儿该凌迟车裂的人还能得个全尸。齐寅不知表这回的话又是几分真几分假，但他不敢赌。表说他父亲这辈还有些明的地方，比如当年襄助太皇，又比如将他给关侯。

见陛让夏司寝服侍家主，齐寅终于找到机会走上前，低声说了一句‘我来吧’，便将碗接过。家主昏脑胀，人很有些昏沉，这会儿才看见他，将手搭在他腕上，挲了两，疲累地笑“锡林。”

“家主。”齐寅舀一勺白粥，低了，喂给北堂岑。陛在一旁坐着，他不敢提起昨日跟表说的话，更不敢问家主应该怎么办。何况家主已很累了，太医为家主换药时，齐寅瞥了一：面上的疣赘尽数割除，两端重新合过，中间的伤仍然暴着，到底还是缺了一大块。不过华老医娘似乎了些理，小太医见他盯着看，解释“师母考虑到侯姎的瘢痕增生严重，时常瘙疼痛，所以这次特意割些许。先合两端，让肤受到牵引，缓缓朝中间生，七日后还要揭开疮痂，再合一次。这样循序渐，直到新来的肤足够覆盖原来的疮面。虽然疤痕看起来更了，但完全愈合以后肤会很平整，也不会再有不适的觉。”

“多谢小娘娘赐教。”齐寅过谢，又认真听了如何换药、日常如何护理、有什么忌、应该多吃哪些，一一记在心里。家主只喝了半碗粥，肚里乎乎的，很快就困起来，一儿声音没有，抱着胳膊把脸一偏就睡着了。齐寅顿在原地，很有些错愕，医娘说没关系，晚上醒过来就会好很多，不过那个时候伤就该痛了，到时候可以用些野山烟镇痛。这段时间须得让侯姎保持仰卧，颈于脏腑，这样才不会现反，呛气的现象。几名侍帮着垫好了褥和靠枕，与医娘纷纷退去，守在殿外。齐寅在榻边坐了，将绒毯往上提一些，替家主盖盖好，把两边肩膀都遮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