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上）(4/4)

一些消极的对比，例如同平行世界的自己比较。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在去找他的路上抱憾而终，那么，自己又会不会在某个痛裂的午夜猝然死去呢？

或许当你奋力反抗命运时，命运就会以更大的力量来对抗你——命运很可能是执拗的。

Delilah拧了拧眉心，面前还在迫切等待着答案的男友令她不敢再放任着自己继续想去。

“我…我忘记了。”

她抬手了双以明朗视线，努力直视着他的睛说这句简短的话，并且尽量让自己的痛程度看起来没那么烈。

不得不承认，每次她对他说谎时都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局促。不过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看端倪，似乎确实认为她的局促只是来源于没有认真吃药。

“都怪我，Del，”Harry舒了气，望着她的目光里只剩毫无必要却一如既往的自责，“我应该记得提醒你的。”

相当讽刺的是，她一次次地责怪他的保留和隐瞒，而事实是自己的保留和隐瞒完全不甚于他的。但她实在不想看着他在应付工作和舆论之外的、所剩无几的闲暇时间里，还要忙着为自己到寻医问药。

“……我竟然把时间也忘了，”男友在自嗔的同时后知后觉地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的数字令他的语气更添愧疚，“已经这么晚了，我们早该回去休息。”

“没关系的……”

其实Del很想说什么让他别这么自责，但疼痛无疑令她的语言组织能力直线降，此刻只能吐最简单的字词。于是只好隔着衬衫布料挲着他的手臂以期平复，嘴里重复着苍白无力的安：“没关系的，Harry。”

Harry并没有理会她的劝，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女友朝门走去。但才刚刚迈几步，他便像是倏忽意识到了什么要的事，俯继续察看着她的面：“等等……”

Delilah很清楚他想要说些什么、也很清楚他准备怎么。是的，他总是这样过度张。

“没事的，我当然可以自己走。”

语毕，她不忘回报给忧心忡忡的男友一个象征着“完全没问题”的微笑，但时刻不停的痛让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成功地将这笑容展来。

他执着她的手伴着未停的雷雨声一路缓步返回层的卧室，在相当专注地盯着对方握着玻璃杯吞服那几粒药片之后，才肯满意地协助实际上完全可以自其力的女友躺去。

“……但不同的是，最后一药是一天两次，一次一片，对吗？”Harry坐在床边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嘴里沉沉地呢喃着那些奇怪的药名及用量，而后又加大音量向她着保证，“我以后必须记得提醒你。”

Del对此到惊诧，完全没料到那些拗的药名称以及它们的服用时间，他竟然记得比自己还要清楚。

“所以，”她暂时将这瞬间的动埋在心底，费了很大力气才由边扯一个微笑来对抗对方十足严肃的表，“这一串就是你的‘睡前故事’吗？节未免太单薄了些。”

旁的男友闻言果然展颜轻笑，但角眉梢间的笑意转瞬即逝，底隐隐沁着的某近似于忧虑的神也并没有被这玩笑而彻底冲淡。

“好吧，我承认我并没有你的文学天赋……”

Harry毫无预兆地在此停顿了片刻，一时间竟衬得窗外的细雨声和偶尔响起的闷雷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