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上）(3/4)

解而微蹙的眉心也被彻底抚平，嘴角的那对小括号再次重现并更添刻，“你还在想着那幅画？”

是的，她在故意逗他笑，看来反响不错。

“当然，”前人的眉弯弯令Del到心满意足，便也不再掩饰什么，朝对方耸了耸肩继续说，“别想着蒙混过关。”

“我答应你，”他故作无奈地摇摇，边却依旧保持上扬，“等我把它完成之后就上给你看。”

“好吧，看来我还有一段时间要等……”

话未说完，她便注意到片刻前才从对方角眉梢牵动的笑纹竟已开始逐渐淡化——不知为何，他脸上这抹难得的灿烂笑意正在可见地趋向黯然。

男友垂定定地望着她，结意味地上动，琥珀双眸中闪过一丝与当前氛围极其不符的、某难以言喻的绪。

Del意识地抬手抚上他的小臂，把对方里那悄然划过的微妙心思，以及再明显不过的言又止全归结于他那患得患失的底。

而她正准备开说些什么令他安心时，却毫无预兆地被对方抢了个先。

“……你不知我有多么庆幸你一直陪在我边，Del。”

Harry一字一句地袒心迹，即使诸如此类的话他先前已说过不知多少遍，但仍将音量低到只有前人才能够听得真切。结尾念及她的名字时，他甚至谨小慎微地用了气声，并且…声线略微发颤。

“那么，”她抿了抿嘴，抑制住鼻间条件反般泛起的酸楚，也效仿着他将音量压得极低，“你应该多笑一笑才对。”

男友微微颔首作为回应，却并没有笑。只缓缓抬起手臂上她一侧脸颊，视线随着掠过她肌肤的指端转，不肯错开分毫。

柔的指腹轻轻描摹在颊边，Delilah却莫名地到咙发，愈发烈的鼻酸也开始刺激她的泪——是的，她这会儿才真正地理解他的笑容为何会于顷刻间褪。

自己又何尝不像他一样害怕失去、害怕前这来之不易的好会稍纵即逝呢？或者说…害怕自己所的一切都终究是无用功，害怕梦里的场景会在未来的某天成为现实……

“Harry……”

在视线彻底模糊之前，她不自觉地从齿间发这两个音节，而不期然袭来的一阵痛却令这不自禁的沉戛然而止。

难耐的疼痛伴随着眩让Delilah一时无法站稳，她意识地将抚在他小臂上的那只手抓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却反而了气力，握在掌心里的球杆随即跌落在地，碰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发难听的回响。

“Del？你还好吗？”Harry赶忙顺势扶住她的，低近距离地细细观察着她的脸，“又开始疼了？”

此刻扑打在脸上的短促而重的呼令她能够会到对方有多么担忧，可这样的担忧甚至令她不敢对上他沉甸甸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