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86）(2/7)

正趴在牢房里哼哼的赵府家再度被提了来，还没等明白过味儿来就被五大绑到了木制刑架上，瞅着北司的刑讯手们一脸狞笑地朝他近，家心胆裂，哭嚎：“小人真的什么都招了，句句是实啊！”

妥了！皇上钱办事，大家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于是乎‘天恩浩’、‘广洒甘’、‘陛仁恩厚德’等等歌功颂德之词满天飞，天士同沐君恩的时候，原本对那位衣缇帅的成见也不免在潜移默化中略有改观。

行刑的衣卫收了力，熟悉门的还递了一个木桶放在他脚，赵府家扑过去抱着桶猛一通呕。

“银！二爷的银啊！”某人躲在房间中捂着大叫的不和谐声音，恐怕是无人知晓了。

“供状上说那姓赵的在濮州任上就贪得无厌，没少刮地，此番若非大人知几得早，这贼厮鸟在工还不定贪墨多少工程银呢！”杜星野阿谀陪笑。

万氏轻轻叹气，打神来在堂前准备答礼。

不得不说赵经还有些运，才刚升了官职，灵前一应供用执事等俱五品职例，同年士、工僚友等亲朋故旧纷纷赶来吊唁，也算死后哀荣，可她一介女，迎来送往多有不便，几日来，万氏忙得焦烂额，心瘁。

丁寿怪一翻，“赵经是被崔百里所杀，与我有何关系？”

“哟，合着赵经和崔百里是这般勾搭一起的，姓赵的这家底豪横啊！”丁寿拿着家供状抖了几，一脸戏谑。

“几日不见，夫人憔悴许多。”来

，地方确有事端奏请更多留用也无不可，只是要求每年年底必须将收支账目列个明细上奏朝廷，到有据可查，贡院修缮属地方开支，合该各地官府款，可如今被勒脖的地方大员们哭穷还来不及，莫说没这笔闲钱，就是有也不会来等着刘瑾派人来查。

杜星野施施然走近，俯贴地帮着拍了拍后背，一副悲天悯人的吻：“老弟运气不错，卫帅待了不能见血，好多手段使不上，只有先请你尝尝这‘猿猴冠’，接着咱们再试试这儿的‘玉女登梯’。”

刑房凄厉惨叫声萦绕不绝，赵府家上着一个绳箍，两旁各有一名衣卫分扯着绳索将之收，那家只觉疼裂，脑袋一圈好像有万把钢针在戳刺一般，骨‘咯咯’作响，脑仁儿几乎要炸开般痛苦哀嚎。

“停一。”杜星野打了个手势。

得了阁老忠告，万氏惊惧于丁寿手段之余，也息了上告的念，夫妻俩成婚多年，赵经纵横丛，平日她也未少受冷落，为了那么个负心薄幸的家伙拼了家命，自己想想也觉不值，念在夫妻一场，后事给他风光大办，尽了心意也就是了。

还好这个担忧没有多久，廷又有旨：士乃国之重，安危岂可轻忽！固因贡院地域所限，难得舒展扩建，但为万世久之计，发帑重修号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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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郎中赵经府门前白幡挑，府门开，新搭起的灵棚前人来人往，里哭得地动山摇，夹杂着和尚士超度打醮的诵经声，哄哄嘈闹不堪。

万氏这几日很是难熬，本想四求告为亡夫讨回公，可这命案还未等掀起波澜，便一切尘埃落定，案大白天：赵经为护院崔百里所杀，丁寿现场缉贼，崔百里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等等，那衣帅摇一变竟成了阖府恩人，合着他大闹赵府是为了赵经报仇来着？

“确是崔百里的，属信胡吣，卫帅不要见怪。”杜星野急忙自己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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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趁着间歇，万氏才倚着桌小憩，又听府门前执事声叫喝：“吊客到——”

因查盘中发现地方有司侵吞虚耗钱粮，刘瑾将各地府库存留解运京城以资国用，当然老太监也不是要把地方给搜刮净，基本运作还是要维持的

这老小越来越适应官场份了，丁寿‘嗤’的一笑，再低看看供状，往桌上一扔，“这供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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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家目眩，还没缓不过劲儿来，抬又见衣卫捧了一副大枷向自己来，登时吓得面无人，“我招！我招啊！！”

名曰存留，大抵上是各占一半，中央钱袋瘪的时候也会适当调整起运比例，‘存留’制度被彻底玩坏还要等大清的‘圣君贤主’们关以后，此时让地方官们痛的还是如何应对刘太监。

万氏心中有疑，自不肯罢休，不惜送上重礼，再度恳请王鏊为其主持公，王守溪倒不负君之名，念着师生一场，没趁机再盘剥于她，将她那份心意原封退回，并暗中告知：此案已是钦定，不要再生事端，留着钱财好生度日吧。

杜星野着脸走了过来，“不想再遭一遍罪的话，就重新招份供来！”

北镇抚司，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