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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琅随手将鞍丢掉,捧起地上珍珠,单膝跪地,“今日多蒙尊驾相救,我等才脱大难,些许薄礼权作报偿,望请笑纳。”
“给我?”罗梦鸿睁大老,指着自己鼻,见佟琅定,当即一摇脑袋,“大官人饶了小老儿吧,我一个落魄江湖的老,揣着这些宝贝,不是招祸上么!”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佟某知晓我等此番得脱大难,皆赖尊驾之力,这些珍珠不敢说价值连城,却也绝非凡品,以我佟家家业而言也并非小数。”
“既然如此贵重,官人又何必割?”
“佟某人虽贪财,却也恩怨分明,救命之恩岂有不报之理!”佟琅略微一顿,踌躇一番又:“另外在还有一不之请。”
“佟家世受国恩,对朝廷唯有忠荩以报,尊驾……尊驾虽对我等有活命之德,但要佟家背离朝廷,却万万不能!”
罗梦鸿微愕,“老朽几时要官人行那不臣之事?”
“光里不沙,难阁不是白莲教?”佟琅目光炯炯,凝视罗梦鸿。
唉,造化人,想不到罗某人在外人中竟然还难脱白莲印记,罗梦鸿无语苦笑。
佟琅只当罗梦鸿默认,继续:“这些珠宝只为在个人馈赠,恩公作何使用悉听尊便,但若要佟家背离朝廷,佟某叔侄唯有以命相还,两不相欠。”
“原来官人是忧心老朽导您一家烧香造反,”罗梦鸿自失一笑,“官人尽可将心放肚,老朽与那白莲教并非一路。”
佟琅心中自是不信,罗梦鸿又:“白莲教多邪行,信之者转四生,地狱,堕无间,老朽与官人也算一场善缘,岂会狠心加害!”
嗯?佟琅却有些吃不准了,真正的白莲教徒岂会如此诋毁教
众,迟疑:“既如此,这些薄礼更请恩公收。”
“老朽救人时并未想过会有重礼相酬,与官人偶遇既是有缘,又蒙官人一行舍饭留宿,说来手相助乃是报答官人前恩。”罗梦鸿拉起佟琅笑。
“这……些许小事,又怎能比得上恩公救命大恩!”佟琅脸上发烧,那日若非海兰小丫多事,他怎会这糟老死活。
罗梦鸿呵呵大笑,“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一饭之善虽小,对老朽何尝不是活命之德,官人果要报恩,不妨牢记八字……”
“恩公请讲。”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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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中兄,你初授官便为翰林编修,不知羡煞多少同年,何以自弃前程,告病归籍呢?”
京郊亭,一席残酒,三两知己,顾可学正为好友突然萌发的意气之举惋惜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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