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去。”乞丐倒也脆。
“啊?我……我不……”曹鼎正想扯个谎应付过去,只听刘东山扯嗓喊:“没错,他就是曹鼎,专放印钱的。”
“诶,几位大爷,您几位可是要银,我有银,我有……诶呦喂,您轻嘿!”
就您一个人得,谁找机会不给您绊啊,这事……欸,得那叫人事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东山悔不当初,猛自己耳光。
“他是刘东山。”心中忐忑不安的曹鼎心底狂喜,想都没想把手向对面一指。
二人惊惶分开,看着凶神恶煞的一众乞儿,心中所想更笃定几分。
乞儿的话让曹刘二人骤然又有了存活希望,刘东山惊喜问:“当真?”,背着人命债的曹鼎却更加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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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不完?”丁寿嘴角轻扯,冷笑:“所以曹爷您便在宴席上给我搞了一个‘侯’欺‘狗官’的戏码……”
两边耸立着几个残缺不全的泥胎神像,前方还摆着神龛供桌,看来所在是一荒废庙宇,周遭至少有几十个衣衫破烂、浑脏污的叫乞儿,他娘的,这群饭都吃不饱的叫怎都生得恁地结实,若是要跑怕会被他们打死!
“大哥,你这是……”刘东山没想曹鼎卖他这样利索。
乞丐一翻白,懒得和他废话,“你俩谁是刘东山?”
“嚎丧呢!”房门骤然被大力推开
“嗯,你们去吧。”神龛后传来一个清朗男声,曹鼎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
“你娘的,你才叫曹鼎呢,你们全家都叫曹鼎!”被夹着胳膊的曹鼎竟然能踹几记飞脚。
曹鼎被拉拉扯扯地拽了去,刘东山却不挣扎了,冲曹鼎龇牙乐:“曹鼎,哥哥诶,咱兄弟真要一起上路咯!”
曹鼎慌忙抓住刘东山的手,“兄弟,什么都别说了,往日恩怨一笔勾销,这回但凡不死,你我就是一同胞,砸断骨连着的血兄弟!”
立即有两个乞丐听命,在每人小腹上都狠狠捣了一拳,曹鼎和刘东山立即痛得蜷成一团,再没力气挣扎撕扯,如死狗般被拖了去。
“大爷,诸位好汉,这里许是有误会……”刘东山连蹬带踢,拼命挣扎。
“大哥,有你这句话,兄弟这番死也值了,您放心,上刀山油锅,兄弟我陪着您,绝不教您黄泉路上孤单!”刘东山拍得脯当当作响。
乞丐们拖着两人来至一空敞,这帮毫不留手,将他们重重往地上一丢,曹刘二人登时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这一摔二人脑倒是清醒许多,不敢再互相谩骂喧哗,只是偷打量四周。
,十余个手持的健壮乞丐冲了来。
“官靴!”曹鼎心一惊,仰只见一个清秀的年轻人正一脸坏笑地俯视自己。
丁寿笑容依旧,曹鼎却面如土,“自然是两个恩都要谢,大人救了小人贱命两次,小人也报答不完。”
“小人给丁大人磕,谢大人救命之恩。”即便已知丁寿牵扯其中,曹鼎此时也只有装糊涂,寄望丁寿收拾自己一顿已然气,留他一条活命。
“曹爷说的,是今日的事呢,还是前番令尊刑暴毙的事?”
“怎么,要上路了?”曹鼎一膛,气:“放贷行钱的是我,将我兄弟放了。”
“好兄弟!”“大哥!”二人相拥痛哭。
“拉去。”领乞儿一句话,立即有两个健壮乞丐夹起刘东山向外拖去。
“你个见利忘义,卖友求荣的杂碎,还敢踢我,我咬死你!”挨了一脚的刘东山发了,拼命冲上去对着曹鼎撕咬。
“才多久未见,曹爷便记不住丁某了。”丁寿龇着一白牙,笑容森然。
“丁……丁……”曹鼎打结,怎也未想到绑他来此的幕后黑手竟是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
丐领命,带着一乞儿退了去,一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影由神龛后转。
“你是叫刘东山啊!”曹鼎满脸无辜。
二人伏在地上,低不敢吭声,直到一双粉底皂靴现在前。
“我大哥去哪儿我去哪儿,别想撇刘爷一个。”刘东山也不糊。
“让他们消停些,贵人还等着问话呢。”乞丐看着二人生厌。
“真他娘活见鬼了,还有人抢着去死的。”中间一个领乞丐拄谩笑,“放心,上面待,你们暂时死不了,起码不会全都死。”
二人正瞎琢磨,那名丐已走向神龛,躬一礼:“二爷,人带来了。”
乞丐不理刘东山,看向一脸谄笑的曹鼎,“你是曹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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