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圣人怎会独独放三皇呢——曲赋可是在西陲军任职近八年的老将!
王爷此行一去,究竟是为了在鞑中分得一杯羹,还是去彻查西陲军事务,还是兼而有之...他尚且无法判定...
若是一人失联,或是一组失联,形势都还算乐观。
如今是全失联...
由不得人,不多想。
李三赤红双,他已三日未眠了,潜心清理各痕迹,试图从蛛丝迹中找到线索,可现实却恶狠狠地给了他一掌——什么也没有!
甚至,从经验来看,在战地失联一个月,等同于阵亡。
偏偏圣人除了派遣五十禁卫前去,什么也没。
若非,二皇端王同行,他甚至想猜测,圣人是不是听信了三皇谗言,借此机会,将徐慨除之而后快。
李三微动,拜倒在地,语声哽咽,“贺掌柜,若您有门路,还请为王爷奔走一番——尚御史简在帝心,膝也与王爷同行;英国公府太夫人与宋太后好,若能见到太后,也有机会探听一二,还有...”
李三双手撑地,眶发红,越说越急,“微臣是外臣,无法求见顺嫔娘娘,顺嫔虽人微言轻,却是王爷生母,好歹能在御前说上两句!”
“求您四奔走探听!若当真...当真遇难...”
“谨言!”薛老夫人手直直垂,站起来,“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李三红着,不曾抬。
钏仰着望向薛老夫人,陡然鼻腔微酸,有些想哭。
梦里,徐慨不是这个时候死的...
梦里,徐慨本就没去北疆...
她获得了第二次活去的机会,开了一直想要的肆,找到了亲人,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
她的好,会不会造成别人的坏?
在战地失联一个月,这和宣判了死刑,有什么区别?
钏攥住丝帕,轻轻合,挡住了的酸涩与腔的堵意。
“李大人先回去吧。”
静谧的夜里,薛老夫人的声音多少显得有些低沉,“你想办法,我们也想办法,无论如何,活要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