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若是被人看见,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曹家!”
芳这些时日被拘在外院洒扫,很是憋屈。
去求了在薛老夫人跟前十分得脸的亲祖母,却也没用,反倒被祖母揪着耳朵斥责了一午,耳提面命要她死死记得三——“忠仆,不可三心二意;哑,不可奉违;聋,不可惹是生非。”
她求祖母无果,只好耷拉着脑袋回木萝轩那些个没份的草草。
有时候,她看着院的行径,都心慌。
主上桌吃饭,吃着吃着就夹一筷大鱼大喂到那胖丫嘴里;
那胖丫,并那几个没脑的腊八粥,常常大呼小叫的,压不讲规矩;
还有现在!
什么人就往院领!?
他们曹家就算是码,如今也是麻雀换了成官家人了,该讲的规矩、该有的排场不得有吗?
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把笤帚横在前,和那胖丫怒目而视,大有以挡天的姿态。
小双儿一蔑,手一挥,只使了二成力,便将挡在前的芳推了一趔趄,“刻板!迂腐!光知规矩规矩!不知事急从权的理?”
如豆芽菜一般的芳,在如泰山一般的小双儿跟前,活不过两折戏。
小双儿轻轻一推,便把豆芽菜,哦不,芳拂得老远,揪住黄二瓜,像拎小猫崽似的把上还带着泥沙、清油漆的黄掌柜一把推搡了正堂。
钏将名册放在边,先招呼黄二瓜坐、上茶,再问了两句外间的斗嘴,听小双儿一五一十说了,便朝着窗棂外看了看,抿笑了笑——让芳着一等女使的名和份例发外院,不过是磨她罢了,那丫许是得了童嬷嬷的指,忍了这么好几个月,憋着没动作,如今在这时候蹦来,倒是恰当合理的。
钏微不可见地,再看黄二瓜,推了名册放到他跟前去,“...这个从富康大公主府发卖来的姚戊,是不是就是白爷爷边那位姚五伯?”
黄二瓜端起名册详细对照,眯着,从怀里把姚五伯的名帖副本拿了来递给钏,“天地良心!当初您找儿去寻世清白的仆从,儿真真是研究了好一阵,又是摸排又是筛查,就怕给您找个不称心的!您看看,这姚五伯的经历——前年发卖,说是从山东那的大家卖来的,后来了肆伙计,了没两个月,不就落您手里了吗?”
钏低翻了翻名帖,又埋翻了另一本姚戊的经历。
姚戊被富康大公主府发卖,先是卖到了官窑公,不到三个月,因染重疾被官窑发还给了官牙,之后的记录就很模糊了,只写了个“疑卒”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