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眯了眯,手撑在桌角上,“你哥哥一行要想平安抵达北疆,晃过朝中与北疆的睛,就要有一个东西挡在他们跟前...只有放足够多的烟雾弹,才会混淆视听,保障你哥哥一行达成目的、平安归来。”
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击。
“只可惜,如今咱们京仕,连报个仇都要迂回婉转。”老太太叹了叹,“在哪山唱哪首山歌吧——就照咱们小钏说的。”
钏顺手扒了块桌上的小心垫肚。
薛老夫人抬起,认真注视着钏,目光温柔地示意她说去。
薛老夫人轻,“所以呢?”
钏轻轻颔首,有些疑惑,“那为何朝中要放册张霁娘为县主的风声?”
钏轻声,“若不借力打力,将张氏、将富康大公主的气焰与势力彻底打消,那无异于放虎归山!富康大公主虽已失势,可她们仍会像一条毒蛇隐匿在我们看不见的暗,不知何时蹿来,咬咱们一...”
钏若有所思地了。
钏手放在膝上,话声急促,“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若是细查张家,咱们才可握住把柄,一击即中,永绝后患。”
思考让人肚饿。
“只有千年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什么时候击最合适?
第二日晌午,钏带着小双儿去“时甜”守店,还没去,便听店中叽叽喳喳的,全是夫人们的声音,见钏来了,店一安静片刻,十来位夫人齐刷刷地看向钏,默
钏猛地抬,轻轻抬起颌,“今日,张霁娘胁迫我时说前年一个小官之女得罪了她,她便将那可怜的姑娘衣衫扒尽丢护城河上,第二日那个小官之女被救上岸后便自缢而亡——今日再看,那张霁娘将杀人灭之事得如此顺手,连家中老仆都手法熟练。
当今圣人虽多心,却是个心思缜密、不屑于靠女人的男汉,饶是后妃嫔诸多,圣人也泰半到了一碗端平,不曾薄待了谁去。
薛老夫人看着便笑起来,光之中,老太太眯了眯,正开,却听钏迟疑,“人...人在掉悬崖的时候,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最后一稻草。今日,我既将事绝,便不可放任张家、放任张氏,若是不予理会,便只能被动挨打...”
钏蹙眉想了想,确实,确实...梦里没听说宗室女和亲的消息。
钏埋想了想,着实是这个理。
甚至,龚皇后与曲贵妃的娘家,是在圣人稳立脚跟后扶持起来的。
薛老夫人轻轻颔首,伸手拍了拍钏的脑门,在油灯老太太笑得很慈祥,“张霁娘如此跋扈,竟敢欺凌我漕帮大小,若照漕帮从前的规矩,一早派死士杀上张家,取她满门首级。”
“这说明...说明,张霁娘和富康大公主手里攥着的人命绝不仅仅这一条,光鲜亮丽的簪缨之家背后的隐秘也绝不止这一桩!”
敌人慌不择路,自顾不暇之时。
薛老夫人手掌轻抚桌案,陷思,似是自问自答,“当今圣上若是有意许宗室女和亲,走固安郡主的老路,又岂会暗中派遣两个年的皇和朝中年轻得用的臣远赴北疆?当今圣上自登基来,励图治,北平鞑,南定倭寇,你看他后诸妃,除却龚皇后与曲贵妃,均是清,甚至贫微的良家,便可知,当今圣上,绝非依赖于女人行事的君王。”
第三百零四章 糖炒瓜
至少,能打个岔?
圣人既然假借疏通漕运、平定倭寇一事将他们派,那必定是不想让北疆与朝堂、甚至远在边陲的西北军知他的真实意图,既如此,那放和亲平的风声,或许当真是对曹醒与徐慨一行最好的保护。
老太太叹了叹,颇有些惋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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