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 第377节(2/3)

史思明面变幻不停，心仿佛在激烈挣扎。

帝，殿便是名副其实的东太了，如今这之苦算得什么，将来殿可是继承皇位的储君，多在节帅面前表现一番，博他的心，东的位置稳了，也不枉这些日受的委屈。”

史思明浑一震，压低了声音严厉地：“冯羽，你要害死我吗？”

史思明果然有反心，而且此时的他需要盟友。

冯羽也顺势跟着史思明走了屋。

史思明目光闪动，皱眉不悦：“贤弟此话过分了，不可背后妄议节帅，否则会惹祸的。”

如今看安禄山要称帝，冯羽暗自判断了一，史思明一直在等待的时机约莫已经来了，甚至于，当面向安禄山劝，便是史思明在主动制造这个时机。

一支大逆不的叛军，它本就是一个狼窝，军中将皆是狼野心之辈，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地当别人的臣？

“史兄啊，恕愚弟拙，实在没看安节帅有何过人之，义师占了关中后，愚弟便觉得咱们的气运受阻了，好几次被顾青的安西军打得灰土脸，安节帅却拿他无可奈何，如今更是不敢南一步，愚弟心中妄自揣度，若换了史兄为主帅，想必咱们义师不会是今日这般窘迫光景吧？”

“史兄，我当你是知己才会忠言相劝，大丈夫当断则断，切勿优柔寡断，否则必伤己，论军中威望，论运筹帷幄，论治国安，你都不比安节帅差，凭什么他能坐龙椅决定别人的富贵生死，为何你却只能跪在他面前诚惶诚恐唯唯称臣？”

二人屋后，冯羽与史思明并肩而行，忽然问：“节帅真要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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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野心，冯羽早已看史思明蠢蠢动的心思，安禄山麾的第一大将，在安禄山面前常年忍气吞声，受尽了屈辱，怎么可能没有反心？

“再说，以史兄的声望和本事，将来安节帅称帝后，焉知会不

冯羽惊喜之状，笑：“若节帅称帝，史将军至少也是开国功臣，封个郡王国公的官爵不在话，就连官我，应该也能封个伯侯吧？”

冯羽急忙行礼谢，随即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忽然叹：“虽说义师主帅是安节帅，但愚弟却觉得这半江山大多是史将军打来的，安节帅动动嘴便当了皇帝，史将军前方浴血厮杀，终究也只封个郡王国公……”

史思明顿时变，张地环视左右，发现附近无人后，才轻声叱：“贤弟慎言，这些话以后再也莫提，否则连我都会被你连累！”

史思明笑：“有愚兄在，贤弟放心，荣华富贵我不会落你的。”

冯羽暗暗冷笑。

“非也，相反，愚弟不甘心史兄只是安节帅手中的一颗棋，愚弟想帮你再一步，若史兄没这胆量，那便是愚弟看错了人，今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史兄仍旧当你的忠臣，我呢，继续当我的纨绔弟，赚小钱，玩玩女人，一生足够了。”

冯羽忽然凑到史思明耳边，声若蚊讷：“史兄，你的心里恐怕也没那么服气吧？明明战功赫赫，明明江山是你拿命打来的，凭什么让别人来决定你的前程？给别人封官赐爵的人为何不能是你？”

史思明如今已将冯羽当作真正的朋友，于是笑：“是，而且时日不远了，我观节帅亦有称帝的心思，只是自己不方便说，所以我刚才劝了，但节帅仍未答应，看来是劝的人少了，这几日我便去联系诸位将军和文官，若千百人异同声劝，节帅必然答应。”

冯羽笑：“愚弟与史兄是知己，有些话说来难免耿直了些，但愚弟是真为史兄不值呀，自范起兵以来，史兄历经大小数十战，每战皆先士卒，上的伤至少也有十几了吧？这可是拿命博前程呀，可安节帅呢？他了什么？他只是在帅帐里动动嘴，还常常兵败失利……”

冯羽此刻要的，便是将史思明心中不可告人的心思彻底释放来。

安庆绪仍沉浸在复杂的绪中不可自，史思明见大夫正忙着给安庆绪上药，于是又温言安了他几句，然后起告辞。

窗纸已然破了，就让它破得更彻底。

还有谁比冯羽更合适当盟友？

当然还有，尤其是屋里躺着的那个人，论分量比冯羽更合适当史思明的盟友。

他知史思明其实早有心思，只是这些心思不可告人，而且时机也不成熟，这些念只能埋在心里，等待时机到来。

所以冯羽才会对史思明说这番诛心的话，来试探史思明的反应，说来也有些冒险，但看史思明只是斥责，却并没有更激烈的反应，冯羽暗暗心喜，他知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