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3/5)

玉辰，亦在仔细观察杨惠娟。见她饭得吃很慢，还以为是绕在手腕上圈圈铁链的重量，压得双手端不动碗使不动筷呢。霍玉辰有些怜香惜玉起来，劝动杨惠娟放弃反政府立场、重新回归社会心愿更为烈。因为只有这样，杨惠娟上镣铐才能全去除，永久摆脱牢狱之苦。霍玉辰为此目的已经蓄谋了很久：两年前杨惠娟刚被捕时，鉴于当时党力量对比对己并不有利，他隐瞒了心真实想法，对杨案来了个拖而不决。两年来保守派力量日益式微，其在中央局里的代表康胤珏，已因怕死自动退政坛。剩的洪秋涛、严昌竣两位，只占整个中央局四分之一，再不能独立起到决定作用。至于保守派还希望争取的中间派，则为自省派蒸蒸日上政绩与霍玉辰人格力量所召，不仅老总理李义山唯总统首是瞻，就连一向独立特行的院议周鑫，也全力支持自省派的革新廉洁运动。本已占有微弱表决优势的自省派（唐汉独立党党章规定，中央局对重大事项表决票数持平时，委员有最终决定权。自省派在中央局有霍玉辰、王海波、陆明程、林庆远四名代表，霍玉辰又任委员，有微弱表决优势），这更是锦上添。有了如此大背景，挽救杨惠娟的提案便顺理成章地获得了通过。

霍玉辰的理由很充分：少年唐汉党过去之所以能赢得民间同，主要就是以杨惠娟为代表“温和派”努力的结果。一旦挽救杨惠娟成功，“温和派”无论选择追随还是背弃她，都将完全丧失在党独立政治派别的地位。只要“温和派”一瓦解，就凭“激派”那副凶神恶煞之相，失去民间同走向败落，势在必然。理由是很有诱惑力，却不是霍玉辰竭力促成此事的原动力。也许读者会认为，对杨惠娟手留的恩才是原动力所在。但事实上如对手是名男，即使政治上挽救价值再大，即使曾对自己手留，只要他油盐不决不悔改，霍玉辰照样会知难而退，成全他个“文天祥”算了。在霍玉辰看来，只要在狱中伺候他好吃好喝，再选个痛苦最小的死刑送他上路，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那霍玉辰真正的原动力是什么呢？

真正的原动力在于杨惠娟是位如似玉的妙龄女。霍玉辰虽非好之徒，但之心却一不比常人少。在他看来，杨惠娟这般表里皆的年轻姑娘好似一件艺术品，为了将艺术品塑造得更为完，给她镣铐加当然可以。然如要严刑拷打、肆意摧残直至剥夺生命，就简直是桩毁坏艺术品的犯罪行为，绝不允许！正因为如此，杨惠娟被捕后，上镣铐层层加码到“十大件”，几乎锁成“变形金刚”，他可以袖手旁观不置一词。但如索正雄那样超越底线对杨惠娟用上刑罚，他会顿时怒不可遏。因为同样原因，他更无法容忍决杨惠娟事件的发生。何况真要决，像杨惠娟这样的珍贵“艺术品”，一毁就是十件（另外九件便是瑾等“九”），此等暴殄天之事如何能？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霍玉辰别无选择，只能为挽救杨惠娟竭尽全力。

不过霍玉辰也清楚，作为反政府组织里领袖级人，杨惠娟有着烈自尊和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将名誉看得于生命乃应有之义。不摧毁她对所投“革命事业”的盲目信仰，不解决她转变后的名誉问题，要让她改变立场势比登天。杨惠娟这里要是取得不了突破，自己党上就会现微妙变化。且不说反对挽救杨惠娟的洪秋涛、严昌竣会借机发难，就是原本赞成的李义山、周鑫也可能动摇。好在打的不是无准备之仗，通过详细审阅李哲原递的每一份报告，霍玉辰了解到杨惠娟虽为理想主义者，但上的小布尔乔亚气息依然郁。她的既活泼好动友，又于助人极同心，并非“亲不亲阶级分、立场分”的所谓“特殊材料成”的革命者。只要不去，这位小就会用她温柔的一面与人往。动之以、晓之以理，虽说未必立竿见影，但只要足够真、理足够直，将她思想一一扭转过来，应该不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