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3)

“珽儿，听二叔一句劝，适可而止吧。”谢砺说着，举了举酒杯，打圆场般先行饮尽。

满厅目光不由落向谢珽上。

老王爷过得太早，谢珽少年袭爵，哪怕凭铁腕统率麾众人，恐怕未必如外人以为的那样轻松。

谢珽岿然而坐，脸上没掀起半波澜，只沉声：“我意已决。二叔不必再劝。”

遗孤份的背后，还有个战死在沙场的靖宁县主。那样英姿飒的一代女将，不止被王府众人牢牢惦记，亦曾受军中将士敬重。沙场杀伐的人向来讲求袍泽之谊，曾随她征伐的兵将，如今多半已成了军中梁，对于这位旧主，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谊吧？

第29章 惊险   声音有严厉，吓得阿嫣赶闭……

贾恂这辈的心血尽数耗在史府里，对几位王爷皆十分忠心, 谢珽母极为倚重，对他家的帖自是颇为重视。

话音落，果真起饮尽杯中酒，姿态飒然。

谢砺脸上笑容顿收，似要起再劝。

武氏应付不过来, 众人遂分赴宴。

这份旧谊在郡主战死后，自然要落到遗孤上。

谢瑁与谢砺见谢珽母有谢巍帮腔，连老王爷的遗嘱都搬来了，既已看彼此态度，便暂且作罢。

王府诸事皆与军中牵系，若果真如他们所愿，改了对秦念月的置，那无异于动摇谢珽的威信，助对方气焰。

“军中将士若觉寒心，想必珽儿自会妥善应对，也不必咱们心。大哥过世后，大嫂为府里耗费心血，外诸事都亲自持，有条不紊，众人都看在里。公自在人心，大嫂——弟弟先为敬。”

朱门墙里的雪景已不足看, 城外却有苍山卧雪, 古寺清寂。但凡在郊野有别苑楼台的人家，这两日都动了心思, 陆续城设宴。谢家既是王府之尊，在这场冬的红梅初雪里, 请柬亦如雪片般飞到门前。

毕竟，她是京城行来的王妃，秦念月却是人尽皆知的武将遗孤。若有人颠倒黑白，说她让郡主遗孤受了委屈，血忠烈的将士会怎么想？至于谢瑁和谢砺，因着老王爷的死，恐怕更会迁怒于她。

有了这事垫底，当阿嫣受邀城赴宴，藏在暗的冷箭铮然破空袭来，险些穿破车厢时，她被惊满冷汗之余，意识就想到了秦念月所牵系的旧。

方才凝滞的气氛在此时总算化开，阿嫣在旁听着，只觉暗自心惊。

今日谢砺以此要挟谢珽，焉知来日秦念月不会借此来算计她？

譬如前的二叔，跟着老王爷征战二十余年，军功威望皆不逊于谢珽。今日他以军中将士当借，恐怕也是凭着这份威望。若非三叔相助，谢瑁与二房站在一边，谢珽母当真是势单力孤。

姑嫂俩各

谢砺便笑了声，“阖家聚着赏雪，有话好好说就是，何必争执起来。瑁儿也是惦记你姑母，不忍念月落单了冷清，各有主意罢了。念月的份毕竟不同，河东军中战死的将士无数，她是靖宁的遗脉，咱们如何待她，便是如何待将士遗孤。你若为了王妃苛待于她，难免令将士寒心。”

非但谢家，各府邸皆摆宴赏玩。

“多谢三弟。”

她倒是忘了，秦念月不止是表妹。

一场雪令魏州城外的景致改天换地, 早开的红梅迎风傲然，晴日雪光里分外妖娆。

想通这些，阿嫣只觉心惊。

一直没说话的谢巍却在此时敲了敲桌案，“二哥，大哥过时，是将王府外诸事都在大嫂和珽儿手里的，朝廷颁的袭爵文书也是给了珽儿。他这样自有理，兴许背后另有牵扯，咱们何必过分手。念月养在母亲膝，又得满府，若真恃生骄，失了分寸，绝非和大哥愿意看到的。”

譬如郑家的宴席就是由老太妃亲自接了, 将帽轿都备齐, 借赏雪之机与娘家人闹团聚。二房婆媳各自去了相熟的府邸，武氏前往军将家中, 阿嫣则与谢淑一，去史贾恂家的别苑凑闹——

武氏僵冷的脸终于稍稍缓和。

她斟酒举杯，亦仰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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