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3)

阿嫣嫁谢家后，每日只在波苑、碧风堂和照月堂打转，每回见着谢珽也多是晨起夜宿，都是家常夫妻的模样。这还是一回，他以节度使的份站在她的面前，姿容峻，气度威仪，在河东最的兵将面前龙骧虎步，俾睨四方。

场上一声号令，将士变阵退四门外，少顷，首场箭的将士们纵而来，在武官引导各自弯弓搭箭。

而后抬手，示意宾客们各自归座。

万众瞩目之中，徐徐走向台。

阿嫣不自觉直了腰。

受邀观礼者极多，不乏远而至，风尘仆仆的。他们前几日都被安排在官驿，因谢珽忙得脚不沾地，也只到史府拜见过贾恂而已，如今谢珽得了空闲，加之新娶的王妃回在府外面，难免过来谒见。

她既坐在这位，自该增光添。

有意抬的声音响彻演武场，他并未篇大论，每个字却都直戳要害，掷地有声。

待肃穆贵重的军旗猎猎招展，震天的鼓声停歇去，场上便响起了兵将们的齐刷刷的跪拜声，连同铁甲的声响都整齐划一。

谢珽抬手，拟好的文辞鼓舞士气。

谢珽原在瞧场中箭，察觉她这细微的变化，循着她的视线瞧过去，就见乔怀远

陆续往来之间，几要州府的官员和折冲都尉们都已拜讫，魏州城的官员们瞅着空闲，也有来跪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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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最后，还是男人毫不犹豫转离去的背影。若不是先前徐元娥信中提及，今日忽然瞧见，她都快忘了自己曾跟这男人定过亲事，险些成为夫妻。算来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而已，回想起来却恍若隔世，连同待字闺中时的那些幻想，也都似蒙了尘埃。

——反正朝廷给的王妃陪嫁里尽是名贵之，加之武氏有从库房给了她许多，阿嫣留着没多大用，拿来赏人充门面刚好。

对诸位女眷，阿嫣和武氏也都各有赏赐。

阿嫣笑容微敛，轻飘飘挪开目光。

这个战功震动朝堂，声名闻于四海的男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谢珽讲完了回，就见她同武氏并肩而立，贵重的钗衣穿在上，凭添艳丽，珠冠之她的眉而不失肃然，艳艳日光映照，俞见昳丽华。她的腰肢青竹般微绷，秀致的双肩舒展，在锦绣云肩的装姿态秀，分明是竭力摆端庄姿态。

他的边不自觉浮起一丝浅笑。

演武首日，场中比的多是骑竞技的功夫，既有赫赫威势，也能令观礼之人觉得有看。自明日起，便是实打实的排兵布阵、攻城守城之策。此刻箭靶依序排开，自五十步至三百步，如雁翅舒展，端看将士的臂力、准。

案上摆满果品，亦有几坛甘冽醇香的酒，都是武氏空亲手酿造的。捧着政绩斐然、建有功勋的人，谢珽便会刺酒赏，由贾恂的两个儿亲自送上。

乔怀远。

直到一张熟悉的脸闯视线。

场中好武之人难免聚会神。

在府里那样慵懒的，没事儿就得寻个枕靠着，今日着沉甸甸的珠冠来撑门面，盈而不弱，还真有王妃的样。

阿嫣与武氏陪在他后，金妆玉饰。

阿嫣着贵丽翟衣，端坐笑应对。

自打那日他来退婚，撂那通翻脸无的之后，阿嫣就再没瞧见过他。

也是难为她了。

观礼台上，亦有人陆续走动起来。

秋末的日炽烈悬，照在谢珽穿的青衣纁裳，上华虫七章，紫绶重剑，衬得年轻的姿威仪端严。

谢珽岿然端坐，阿嫣与武氏陪坐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