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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曲名动建康(上、下)(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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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有才的!”他不容分说,立动手,五指清气转,术诀变幻,一匹银光闪烁的练从指间绽,不断拉,犹如晶莹锁链,狠狠向支狩真。他一手就是行术法中的杀着,心暗自得意。一个在外胡混了十多年的杂,哪懂明术法?先把这小白脸揍成丑八怪,瞧他还能不能嘴!反正他兰陵潘氏向来和博陵原氏不对付。王夷甫怒喝声,显然来不及阻止。谢玄幸灾乐祸地一笑,以己之攻敌之弱,潘三还算有。“锵——”剑鸣声起。绯红的剑光一闪、一折、一旋!透明的链犹如被击中七寸,猝然断裂,四溅。剑光却仍未中断,在半空倏地回绕,灵妙一转。“呲啦”一声轻响,潘安仁腰带断开,锦袍松垮脱落,**的。支狩真断剑鞘,遥遥对王凉米一笑:“潘公如今无衣,应唤作潘五无才对。”人群响起沸反盈天的惊呼声,个个咂攒眉,悚然动容。谁也未料到,仅是短短一剑,潘安仁就一败涂地。谢玄一个虎跃起,眸亮如电,闪过一丝峥嵘的战意。“我靠!”刘伶忍不住拍碎岩石,爆,“这小剑法如此老辣,难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剑吗?”边那人直起,脸上难抑的惊讶:“剑法纯熟倒也罢了,最惊人的是来的剑意,居然有了一剑破万法的影。此乃剑正途,此背后定有名师指。”“壮哉壮哉!当浮一大白!”刘伶忽然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自江淹才尽之后,吾等人族终于有了媲羽族的剑仙!”四周围的“娘军”们业已呼雀跃,王凉米脸颊烧,一颗芳心怦怦。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啦!潘安仁神呆滞,浑发冷,直冲脑的血又得像炸开。他茫然立在原地,恍惚望见无数环绕的人影指指,极尽嘲笑。“哼——”一记怒哼声蓦地传来,响如炸雷,霎时压过了四周的轰声。一人直掠数丈,跨空而来,落在甲板上,灼灼望向支狩真。“猖狂小辈,即便你是原敦亲,也不能羞辱我兰陵潘氏。”他双眸如焰,眉心裂纹扭动,一神力透,犹如岩浆涌,重重涌向支狩真。支狩真仿佛一熊熊火海,焦,全如焚。王夷甫袖一展,神力飘渺若云,截住对方,二人躯齐齐一晃。王夷甫然变:“潘侍郎请自重!莫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名,污了兰陵潘氏的门楣。”双方四目击,气势攀升,看便要手,来人忽而大笑,沸腾如炙的神力全面退去:“王史误会了,潘某只是来瞧瞧永宁侯这个藏着掖着的儿,并无他意。”“世侄年少气盛,对‘才’又懂得多少?何谓才?我门大阀弟可不是只懂武力的蛮夫,须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才,无一不通大天途。”他转过,以教训的吻对支狩真,“京都人才济济,世侄莫要坐井观天,自不量力。”“世伯教训错人了。”支狩真傲然一笑,“琴词一,我也比你潘氏弟更有才啊。”他跨前半步,临舷凭江,洒然一拨箜篌,琴弦空灵鸣响。支狩真放声歌:“少年郎,放歌朱楼上,京都百里繁华,我只一骑白闯。”乍听首句,来人并不在意,只当是区区俚曲,不登大雅之堂,刚要言讥讽,又闻“京都百里繁华”,不由微微一怔,再到“我只一骑白闯”,已是满座俱惊,心动神摇。“澎!”商船再次一沉,几乎侧翻过来,江漫上甲板。支狩真视而不见,琴弦拨挑,密如雨打芭蕉,珠玉落盘。歌声洋洋洒洒,宛转绕空漾:“少年郎,客舟夜雨剑跌宕击浪,逆风休问痛伤。少年郎,断雁歧路茫,登洗净尘霜,天涯与我两相望。”江不断上升,曲调越,琴音歌声御风而飞,飒飒直上青霄。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犹似云烟渺渺,飘散天际。四里寂然无声,过了良久,才爆发雷鸣般的喝彩声。“世伯听见了吧?”支狩真半截浸在江里,兀自神从容,宛如立在云端,“唯有年少,方能气盛!”“哈哈,真是彩的一戏!”刘伶边那人收回目光,站起来。“好一个少年白郎!”刘伶摇晃脑,仍在回味“京都百里繁华,我只一骑白闯。”这句佳词。那人目光闪动:“好什么?应该尽早杀了此。”刘伶一愣:“兄台何此言?”“听弦知音,此有兴风作浪之心。日后倘若建康动多事,必然祸。”那人嘿嘿一笑,对刘伶拱拱手,“乘兴而来,兴尽而归。刘伶兄,他日有缘再与你喝个痛快!告辞了。”刘伶好奇问:“足姓大名?”“石勒。”那人龙行虎步,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未及日暮,支狩真这一曲《少年郎》便传遍建康外。而从酒仙刘伶的“少年白郎”之名,也在一日之间家喻晓,震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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