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江淮大侠（三）(2/2)

石波停脚步，恭恭敬敬的“老爷，叶少侠来啦。”树后有人嗯了一声，“小石，告诉哥儿几个，暗中戒备即可，不得惊动了客人。还有，今夜你带人把守这一片，不准任何人近前！”

叶天涯“老前辈说笑了。晚辈哪懂得手势是何意思？贵府的一位哑匠，我又能跟他说什么？”

忽听得树后之人“小朋友，你过来！”

欧权捋须一笑，“小朋友，你可知老夫为何夜见你？而且还是在这株杏树？”

欧权“敝庄有两名人傍晚时分曾见到你在此与一名穿着灰衣服的汉说话。那人是个山羊胡。是也不是？”

欧权摸着胡须，轻轻叹了气，淡然“小朋友，你当真不知？我有事相询，你可别骗老夫。”

欧权一声不响的听完，手捻须，沉“然则你离开这儿之后，有没有再见过那人？”

两人穿廊过院，迤逦而行。

叶天涯摇“晚辈不知。还请老前辈明示。”

石波应“是！”将灯笼挂在树枝上，转去了。

两人又行一阵，穿拂柳的来到一株杏树。

叶天涯摇笑“前辈言重了。便是石大哥不来，大厅中也已散席了。老实说，贵府的雕真乃佳酿也。唔，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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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涯这时已清醒了几分，“老前辈，您有何垂询，晚辈自当奉告。”

欧权大意外，问“什么？你说那灰衣人是哑？”

欧权缓缓“那你二人都说了什么？”

欧权没料到这少年力竟尔如此湛，抑且起立之时肌收放自如，行若无事，非数十年功力者所不能为，心诧异，脸上却不动声，“小朋友，不好意思，我让石波请你来此。可是打扰你喝酒的雅兴了。”

那老者微微颔首，“不错，老夫欧权。小朋友，多谢你当日在泰和县衙救了犬。还有，你送给我的生日礼，居然是一匹上好的玉，价值不菲。”

起，在前引路。

叶天涯心“看来欧老前辈这一手便是宋掌门、郑镖平时所说的试探功夫了。嗯，他既不让我磕，不磕便不磕，反正我也不算是失礼。”略一停顿，随即借势缓缓站直。

叶天涯更觉意外，反问“什么？难那灰衣人不是哑？”

说着便要跪磕。

那老者欧权俯搀扶，笑“不用多礼。叶少侠请起！”

叶天涯双臂被他一托，一，轻轻打了个颤，僵在当地，竟尔拜不去。

叶天涯但觉得酒气阵阵上涌，脑眩，一忽儿清醒，一忽儿糊涂，呆立在树，醉惺忪，却不见与石波说话之人。见他快步而去，片刻间隐没在黑暗之中，摇了摇，叫“喂，喂，石大哥，怎地说走便走？”

叶天涯一愣，“是啊。”

欧权凝视着他脸，“事关重大。请小兄弟将当时形详细说来。如何？”

叶天涯伸手了睛，摇摇晃晃的转到树后。灯笼红光之，却见一个材大的老者负手而立，目不转瞬的瞧着自己。那老者穿一件紫酱熟罗袍，小帽，两鬓苍苍，容貌清癯，颏疏疏郎郎一丛白须，垂在前。

石波足不停步，却从坛旁小径转而向南，笑“有人要见少侠。前面不远便到啦。”

欧权这一托之中使上了六七分力，本拟将叶天涯托起，哪知这少年只是微微一滞，姿势不变，仍是弯腰屈膝，一动也不动。

叶天涯一呆之，再凝神瞧那老者时，见他满脸红光，腰板直，神矍铄，心念一动，蓦地醒觉，不由得失声“啊，你是‘江淮大侠’欧老爷？”

叶天涯万没料到竟会在此见到正主儿，想起面前之人便是武林中人人景仰的一代大侠，不由得肃然起敬，一揖，“末学后辈，拜见欧大侠！”

叶天涯酒力发作，昏昏沉沉的越来越迷糊。

夜之中不辨东西，行了一阵，忽觉愈走路景愈是熟悉，心中一动，登时脑稍稍清醒了几分，便问“咦，这里不是那座玫瑰坛么？小弟日间来过。对了，东面住的都是女客，男止步。石大哥，你带我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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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涯见他神郑重，不敢轻忽，便将自己傍晚离开邱灵卉之后胡走到此，听到木丛后有呼之声，以及那哑匠持锄走等一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