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龙争虎斗（一）(2/2)

那老者笑“不用了。你们哥儿俩，真是傻孩。中了‘百迷香’之毒后，不，已不打。这个漂亮的后生哥儿年纪太轻，试问能有几年功夫？谅来也不济事。废话少说，还是先去瞧瞧门那几位不速之客罢。”

六人的每一招每一式，俱是清清楚楚，自成段落。

叶天涯看得莫名其妙，猛地省悟“是了！他们这般闷着声厮拼，不肯发声，又不使兵刃，原来是不惊动官兵来着。这当儿倘若有人听到动静，闹将起来，便会有大队人赶来。以这几人的武功，自然不畏官兵，但他们既然夜潜，自是有所图谋。倘若官兵吵闹起来，便难以成事了。”

又听得一人冷笑“师父，武林弟行走江湖，要靠真刀真枪的真本领。这小一张脸确是生得漂亮，个小白脸倒也差不多。只不过，在徒弟里瞧来，只消我三拳两脚，便可将他打得呼爷喊娘，磕求饶。这等货，脓包得！”

当不再理会门相斗六人，倏忽间从墙角游到墙，翻跃起，有如轻燕，悄无声息的落小院之中。

叶天涯侧卧窗外地，闭目不动，装作去。

便在这时，耳听得院外咕咚、砰蓬之声连响，正在门恶斗的六人尽皆摔倒。

一面急运力与香气毒质相抵，一面佯作力不支，扑地跌倒。

他这时离得近了，已瞧得分明，那三人均是腰间着一对判官笔。

那老者呵呵笑“阿盛，你小打从娘胎便是生好胜，为师也只是随夸奖一外人，你便不服气啦。”

又想“适才一共去四人，听到外面声响之后，却只来三个。那个瘦瘦的目不知在里面甚么？”

叶天涯看了片晌，一时间虽不尽明拳掌之中的微奥妙之，却也受益非浅。寻思“看来武林各门各派绝学，均有所。我既已涉足江湖，须得好好向这些大行家学习诸般临敌应变之能。”

幸好并未听到衙役捕快答应。

叶天涯一动不动，心中奇怪“听声音好像是个老儿。本县的县太爷赵日休明明才三十岁年纪，几时变成这个老人家了？”

师徒三人一面说笑，一面向院外走去。

只听得那老者赞“啧啧啧！原来是一个漂亮小哥儿！适才从墙外飞而，轻功倒也不错么。阿昌，阿盛，你们哥儿俩跟人家一比，相貌武功，相差太远。未免太也不成啦。”

院是一排大屋。只见东首一间屋舍窗纸中透光亮，里面依稀有人影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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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无论是三名佩刀汉，还是三名使判官笔之人，双方拳来脚往，均不使兵刃，恶斗之际，也无人声。见有人被打得吐血，有人被摔个狗吃屎，却也无一人呼痛。

小院中不知何散发一阵淡淡的芬芳，幽幽沉沉，甜甜腻腻，气息虽不甚，却也闻着令人通舒泰，飘飘仙，宛似腾云驾雾一般。

忽觉脸上一轻，却是蒙面的灰布被人夹手扯了去，又觉得前一亮，有人提着灯笼凑近他脸上一照。

叶天涯也自目眩，摇了几摇，昏昏沉沉中听到门外六人倒地之声，脑海中灵光一闪，立时闭气，暗叫“不好，这香气有毒！”

叶天涯正待运气毒，听到这番话，登时大吃一惊，暗想五大绑、手铐足镣倒还罢了，倘若被人挑断手脚，自己如何还能报仇雪恨？当此之际，也只有拼死反抗，夺路而逃了。

过了片刻，只听得呀的一声，室门打开，一阵脚步声响，一个尖锐而苍老的声音纵声笑“大胆贼，竟敢夜闯县衙正堂！来人哪，且将这几个不怕死的家伙通通五大绑，上手铐足镣，挑断手脚，押地牢。待得明儿本太爷过堂之后，大刑伺候，午时三刻，斩首正法！哈哈！”

沉沉黑夜之中，叶天涯伏低，蹑步走到窗前。正待伸指甲挑破窗纸，向张望，突然间重脚轻，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只听得那苍老声音笑了一阵，随即脚步声响，快步走到窗外廊。

阿盛“弟不敢。师父，要不要弟一刀宰了这小？”另一人“四师兄，最好还是先了他，这才稳妥。”

在这三人转离去的一霎之间，叶天涯乘机偷相觑，灯笼光见是一个枯瘦矮小的秃老者，两个健壮后生，一老二少，俱是穿蓝衫，腰系青带。两个后生背上各自斜钢刀。

、撕戳勾撞，拳掌脚施展开来，便似是厉害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