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花火其十】(2/3)

越是眷恋昨日缠绵，就越是担忧今天相，经过整夜的转侧难眠，自然积郁了满腹烦躁，连一向适应的工作都变得难以忍耐，他总觉莫名饥渴，怪时刻迫着要他奔去温所在，寻求一甜藉。

茫然环顾周遭后，酸涩猛地攥住，连同鼻腔乃至，上剧烈撕扯。

安德烈手臂无措地抬了抬，不敢落在那截腰肢上。他躲在怀抱之中，小心翼翼用面颊蹭了蹭小腹，焦虑迅速崩塌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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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德烈一面松开拳，一面反复模拟各见面说辞，直至炽烈的思念烧灭了耐心，使他终于着迈层，在机械沉重的开合声响中向上挪。

安德烈这才确认前的真实，意识朝那双温掌心贴去，他躲在防护外罩之，声音混而委屈：“有累了，所以坐着歇会，没事的。”

在这片荒芜之中，她不得不系扣着他，化为菟丝，化作寓木，以此尽可能攫取安全。

然而好不容易熬到班，他反而开始徘徊不定了。安德烈想象着阮秋秋的神反应，那张娟好面庞或许浮现恼怒，又或许染着幽怨，却总不会是带笑的。他知晓昨夜一切起于迷，对方甚至可能到后悔——人类素来保守排异，与一名外族发生关系可谈不上什么好事，何况还是他这类危险存在。

阮秋秋则被他这幅模样吓住，慌措地捧起对方脑袋，想要探究原因。玄关传来的熟悉动静早就传耳里，她知晓他的归来，却迟迟不肯面迎接，一边慢条斯理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一边犹豫该摆什么表来，好让对方知她的不满。

两人姿势陡然间亲近无比，她尝试抚这只陷莫名哀伤的大蜥蜴。

掌心传来阵阵麻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拳过度握，四指陷掌心，好在尖利指甲早被削去，又隔着厚厚手，不至于割破肤。

尽足了心理准备，安德烈还是为之怔忡，他望着卧房那扇掩的门扉，沉默片刻，慢慢坐回沙发，任凭外衣风雪凝化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她原本想着，一定要使小脾气，不需吵闹，但得表现足够恼意，让安德烈以后别再随意晚归，至少跟她知会一声。

阮秋秋不再多说什么，动作熟稔的替他解开那濡外罩，注意到那尾萎靡垂，便将他的脑袋重新捧住，朝自己怀里贴去。

……最糟糕的猜测得到验证，她甚至不愿意见他了。

厨门被人拉开，油烟气息乍然四散溢，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的声音柔柔落，柔的仿佛挂在白云梢，以至于安德烈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维持着僵姿态。

只这一霎的功夫，安德烈便莫名到疲累，像是被剥离了浑气力，张了张嘴，呼竟也显得滞。他扶住护栏缓冲许久，又撑着拖动躯，才浑浑噩噩走回居所。

脑顿时像是裹了层厚重浆糊，与一被丢油里来回翻搅，除了杂无序的滋滋声响，再整理不别的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然而当他抬首望向旋梯尽时，却没有见到那熟悉的逆光影。

而在愁与疑的替中，她心心念念的蜥人同样被霾笼罩。

蜥人垂颅，牙关死咬，鼻息反而愈发重，山岳般的躯廓剧烈起伏颤抖，呼的气却好似消散在极远，在那莽莽暴雪之中。

疑惑冲散了眉间的浅浅愠，她又低声问询了一遍：“是不是不舒服？”

室景象远比往日清冷，客厅开了一盏小灯，素来温馨的调也变得灰暗，昏昏照亮角落里那一方餐桌，上面空空如也，假独自端丽盛开。

但这举动并不明，晚间安德烈便会回来，届时又该怎样面对？总不能一味装睡蒙混过去，阮秋秋为此预想了无数应对方案——可对方压没有回来，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就在安德烈即将承受不住这份痛苦倾轧之际，一束亮光忽地落在上。

安德烈正于白塔底，陷原地呆立状态，因张而迟迟不敢回屋。

抬手抚向额心，那里残留着一枚轻吻，正是相拥一夜后，蜥人临走之时特意遗的。她在浅眠中应他的温存，却不敢声张回应，唯恐激起涟漪。她隐隐畏惧这份波澜，只好选择避而不见，退至禁区以外。

一阶一阶踏得虽是艰难，但安德烈心里到底是存了些不切实的希冀，盼着她的眉依旧温和如，平静等候他的归来。

然而屋外的异常令阮秋秋放弃佯怒打算，贴着房门聆听半晌，只有沉寂作为回应，她赶推门而，谁想竟瞧见安德烈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