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2)

这才回到云山阁。

几个老胡你一我一语，最终一致：“御，你与郡主那些事，并非我等不知。但郡主多年前便与二郎和离，即便此事伤风败俗，我们几个老念在你自幼孤苦的份上，也就睁一只闭任你去了。可此次涉及姬家，便不能意气用事，若郡主不，恐怕接来便是弹劾你败坏纲常了。

随后姬君凌吩咐相关事宜，又给赵沉去了一封急信。

“又在自欺欺人？”

众族老一想也是，他们是一时心急了，御这孩自幼果断，不会因私误了姬家前程。

洛云姝正在桌案前提笔习字，他经过都不曾察觉。

他有须臾失神，笃定：“我不需要这些话，你再忍一忍。”

姬君凌了她肩：“他们的规矩只能压制可压制之人，姬家本是书香门第，多文臣，我的大司之位虽离不开姬家栽培，但军功和兵却是我这些年亲自打来的。”

“狂的你。”调笑虽调笑，洛云姝也不得不承认。

她笑意温柔，和平日缠绵过后的散漫很像。

这样的话，连三岁孩童都不信。但病重之人谁不想博取一线生机，陛信就够了！再者，即便陛不信，那些想扳倒姬家分的世家又岂会放过为难姬家的良机！”

对这不需要给任何承诺的状态，洛云姝还算满意，偶尔也会忍不住调侃姬君凌：“你就不怕那些古板的族老知你常连山庄，让你到姬家列祖列宗面前反省？”

来的是几位德望重的族老，都是文人，面对姬君凌这位气势凌人的武将后生，不免气势弱了一截，又畏惧他手上兵权，与当年置姬召郢时相比，堪称好声好气，一拨人负责唱红脸，一拨人唱白脸。

且还是不小的事。

姬君凌姿态恭敬，话却锐利：“你们的意思是，要借她的命来换我不受朝臣诟病？”

姬君凌稍凝了眸。

姬君凌好衣衫，大步迈了去，自两人和好后，他在山庄与议事都鲜少避开洛云姝。但这一次，他去到外间，刚开，察觉季城的神不对，又：“去再说。”

洛云姝着笑，不大正经：“怎么个忍法。只要我去送几滴血，就能换一年半载的安稳么？”

洛云姝把那一行劝人戒'的箴言写完，莞尔：“不，现在你比我更需要这句话。”

姬君凌稍一顿，那双桃底澄净，有着穿一切的沉静，似散旖旎的清风，这些时日的缠绵在这份冷静面前有被散之兆。

这山庄本是百年前战时姬家族人避祸之，此正厅在最初时是祠堂，后来姬家复起，举族搬迁至洛城，此便也荒废了。

他走近了，轻轻拥住她。

“是术士蛊惑皇帝！郡主即便是苗疆圣女，也是凡胎，她的血又怎能让圣上痊愈！”

姬君凌不与他们废话，只冷淡：“我自会置，季城，山上风凉，送众族老回去。”

“这、这，看来此次，是冲着整个姬家而来啊！”

季城跟了姬君凌多年，素来沉稳，便是天塌来也能保留表面镇定。不像此刻，嗓音发颤，步伐凌，听着还险被台阶绊住——

山庄的正厅。

他有狂妄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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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上前，边送客边宽：“公行事素有分寸，诸位族老不必担忧，只需稳住姬家。”

……

又折返给洛云姝盖上被：“朝中事罢了，你好生休息。”

然而话音方落，听到外面似有人声，洛云姝本未多想，季城匆匆在外叩门：“公！”

“最好还是郡主为陛献药引，以堵住悠悠众。”

事了。

洛云姝亦倏然从他上爬起，撩过外袍披在上。

族老急了：“只取些血，如何就要了郡主的命？倘若郡主不去，姬家落败，你被众臣攻讦，一苗疆女，焉能在中原安稳度日？”

目凝着他，又颇善解人意地柔声说：“我总算明白姬忽死前对你说的话是何意了。想必此事是他的手笔，他在让你面临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