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高羡(2/2)

“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孙公公的舞姿一换，摆了庄严肃穆的金刚起势，圆的脸庞带着几分闲逸致地问：“啊，我知了，是柳枝她们呀，还说你今儿来不了。那你去吧，等会儿要我送你回宁家吗？”

车帘被人早早放，里间一片漆黑，陆贞柔顿时惊慌无比。

不曾想陆贞柔一车，顷刻间便被人捂住了嘴。

无论是毕业致辞、舞台表演，陆贞柔常以为自己是风的。

晋城教坊的朱漆大门半掩着黄昏，门余音幽咽，新坊的歌女唱着离愁，袅袅歌声混着丝竹弦，吴侬语的他乡异客引起看官们一片叫好声。

车夫拉起缰绳，轺“哒哒”地走过，青幔车帘遮得严严实实，车碾过教坊门前的石，发一声极重的“咯噔”声。

毕竟从明天开始，可就没有新手期福利赠送这一说。

但舞蹈的滋味的确妙不可言，陆贞柔想着：回去后便把这几年攒的卡次数用掉，看看能不能加成自己的力与捷。

这么想着的陆贞柔竟有些意兴阑珊，她在教坊游玩数年，这可是一遭。

是否柳枝也像奉承官一样，言不由衷地奉承她？

陆贞柔在现代并非艺生，只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烧钱，但陆贞柔总是想方设法通过社团弥补一自己臭的格。

想到，陆贞柔不自觉生几分气与妄想来：“若是我来执宰生死，决计不会这般折辱旁人，要杀要打，给个痛快便是。”

陆贞柔刚迈大门，又被这歌声引得回，驻足许久，不知怎得有些伤起来：其实并州教坊与别并无区别，只是她自己并非当初的孤女罢了。

“教坊司”悬在门楣，鎏金的大字被黄昏日一照，添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愁绪。

但风又有什么错？

所谓的罪臣女眷，她们既没法主当一个“罪臣”，又不能像现代一样继承“罪臣”的家私，却偏偏要承受如此的代价。

想起今天是陆姑娘的大日，车夫不敢怠慢，只得又挥起鞭，轻轻着枣红轺的背。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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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少女礼仪周到，起后复而抬起脸，一张芙蓉面，语气带着十分的活泼，俏地唤了声：“孙哥哥。”

若是犯法便依法惩，为何要如此羞辱女人呢？

陆贞柔暗：想来教坊这东西，不是吃女人的，便吃她们的心。

是否所谓的妹意，如同她对李旌之一样不对心？

直到更漏迢递，她才回过神来：“遭了，我该回去了。”

孙公公一听便笑得眯起了，显然受用极了：“是贞柔呀，今天不是女儿家的大日，这也要偷偷跑来玩？”

众人都知孙公公不喜旁人以职位相称，只喜漂亮的女儿家叫他“孙哥哥”。

陆贞柔便由自己去了。

搭在左腰前侧，屈膝行了半礼，姿势有模有样，已非吴阿蒙。

陆贞柔与刘教习过手，自是知宦官心思细腻，前这位孙公公绝不会逊到哪儿去，坦然而言：“听闻孙夫人还未门，我可是先行约了教坊的们——”

……

“奇怪，”车夫心想，“怎么觉速度慢了许多。”

香气顺着风飘来，缠上停留多时的车檐角。

“谢谢孙哥哥，”陆贞柔粲然一笑，“但是我带来了车夫，自然也该带车夫一起回去。”

她喜舞不仅是因为可以得到夸赞，更重要是十分享受这万众瞩目的觉。

等到一曲完，陆贞柔凭借外挂【天赋：轻如燕】【天赋：壮】带来的超捷与效力，照例收了教坊妹的赞，在彼此的相互嘘中飘飘然忘乎所以。